人类毫无二致的手,即使看不到自己的脸,她也可以确认自己现在一定是人类的模样。从丧尸变为人类,谁也想象不出她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从最开始变成丧尸的惊恐,躲避人类的小心翼翼到被人类抓住后无休止的痛苦实验,她终于清醒的明白:人类把她当成了怪物,当成一个可以无忌惮实验而不用背负任何道德压力的怪物。
她哭过、骂过、祈求过,她大声的述说自己的生平经历,讲述自己末日前的生活,她想要告诉人类她不是怪物,她也曾经是人,她有记忆有感情,她会痛也会思念亲人。没用,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人类依然用那种看怪物的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在她因为疼痛一次次进化展现能力的时候,鄙夷会转为狂热,里面隐含贪婪。
最后她终于死心,在一次次痛苦到极致的实验中她开始祈求死亡,祈求人类能给她一个痛快。没有人回应,甚至都没有人多看她一眼,她的哀求在人类眼中就是一个笑话。她不在挣扎不在抗拒,她顺从的接受每次实验,她想也许说不定她会在试验中死去呢,那也是个解脱不是?
可是她还是没有死。人类一次次的通过实验试探她的极限,一次次在她极限来临之际救她回来,她终于明白原来死对她都是一种奢侈。在一次次的濒死中一个念头从心中闪现:她为什么要死?她为什么要懦弱悲惨的死掉,真正该死的是外面的人类?她要活着,她既然在一次次的进化,那么她就一定要坚持进化到最强的程度,她会把自己受到的残酷对待全部用在外面的人类身上。她要杀掉所有的人类,这样才能平息她内心的愤怒。她坚持了下来,再痛苦的的实验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直到某次实验让她无意中进入到意识空间,里面有许多漂浮的黄色火焰。经过几次的探索,她终于明白那些黄色火焰代表着实验室被圈起的丧尸,他们没有意识,只是死气沉沉的漂浮在那里。即使这样她也很快乐,没有试验的时候她就进入意识空间一次次的发散出自己的意识去缠绕那些永远没有回应的黄色火焰。她跟自己讲,我终于不在孤单。
过了没几天正在房间内养伤的她听到外面的实验人员兴奋的讲,在基地周围又发现了一个变异体,基地已经出动抓捕。她知道变异体是人类对自己的称呼,那么是说在人类所不能掌控的外面还有和自己一样的变异体,自己的同类。她开始兴奋继而又开始担心,自己经历过的悲惨会有另外一个同类也要经受一遍吗?她想要提醒她的同类小心,却不知道该如何提醒。
恍然中她进入意识空间,在遥远的空间边缘看到了一团明亮的蓝色火焰,是那个外面的变异体吗?她激动的飘了过去发散自己的意识,她想要和他说话,想要提醒他小心,却怎么也无法链接上那团火焰,有什么遮挡在他们中间。她拼尽了全力忍着精神的剧痛终于在昏迷前穿透了遮挡,只来得及说了四个字“快跑,危险”就彻底昏了过去。那次她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差点就再也醒不过来,可是她没后悔。在以后的空余时间内她无数次的回味链接上那团蓝色火焰时的感觉,温暖、清新、活跃,她的同类是个很可爱的男孩。
现在离自己不远处就有两个同类,女人觉得自己死寂的心开始有了一丝波澜。低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