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在拥挤的人群中毫不减速。
《安德鲁的眼睛》这一场戏刚好进入尾声,演员在花车上谢幕,人群渐渐散开,又去别的花车聚集。
我回过头,发现歌利安还站在原地,望着舞台上正在收拾道具的帮工不知在出神想些什么。夜风轻轻吹拂,他的金色短发被封拂乱,发丝微微遮住眼睛。周围的花车灯光,忽明忽暗的夜空烟火,让他流动的金发有种流光溢彩的光泽。他的脖颈白皙纤细,有流畅利落的线条,我忽然想起在荆棘之鸟里的某个夜晚,我百无聊赖,托着腮,看他穿着厚重的戏服。台下的风流少妇们小声尖叫,而他在台上,拉着女主角的手,念着可笑的台词。当然,那天的女演员丑得简直一言难尽。
我本想挖苦他就算进了六芒城的诸神之殿,也摆脱不了骨子里的戏子习性,但话到了口边,我忽然觉得喉咙有种奇异的干涩,让我一个字也说不出。
不想再看见他了,我转身朝人流中走。
五月的夜晚,王城街道两旁种着金合欢与石榴树。火红的花朵开在枝头,香气浸染着晚风。随着夜色越来越深沉,树下阴影中躲着一对一对互诉衷肠的青年男女,与灯火明亮处热烈喧闹的节日气氛隔绝开来,形成难得静谧的角落。
避开一行穿着彩色演出服的杂耍艺人,忽然一只肮脏的手揪住了我的裤脚:“尊贵的大人,请您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请您恩赐我几个铜板,让我买块面包吧。”
我审视着这个浑身脏兮兮,穿着破烂的小乞丐。这个小乞丐大约只有八九岁,这种贫民窟长大的孩子由于缺乏营养,身高要比同龄孩子矮小许多,此刻他畏畏缩缩半跪在路边,手紧紧攥着我的裤脚,仰着头看着我,一脸可怜哀戚的表情,可是一双眼睛却过于灵活,有着不符年龄的精明。
我冷冷看着他,懒得对他说一个字,继续抬脚向前走。
那个小乞丐手攥得死紧,没有料到我会完全不理睬他径自向前走,他狠狠被我带得向前一个趔趄,扑倒在坚硬的鹅卵石地面上,裸露在外的小臂和右侧脸颊都擦破了皮,伤口渗出血丝还沾了地上的泥,显得更加可怜。
他应该非常意外,一般富家公子打扮的青年应该都会被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欺骗,或者不情愿也要为了面子扔几个铜板给他,他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种举动,才会一个不小心摔成这样。
但小乞丐很快回过神来,一手捂住眼睛放声大哭,丝毫不在意会引起路人的围观,一手丝毫不放松地揪着我的裤脚。
“天呐!尊贵的大人,我是哪里得罪了您么?如果您不肯赏赐我,我也绝无怨言,但您为什么要这样整我?我没有钱吃饭,已经瘦成皮包骨,没有一点力气,现在还受了伤,骨头好像断了,我没钱去看病。”
我充耳不闻,冷着脸继续向前走,任这个小乞丐攥着我的衣服,被我在地上拖行。
如果他以为我会选择息事宁人,那就大错特错。我只是更加厌恶,为安迪密斯一丝不苟熨烫得毫无褶皱的丝质长裤感到可惜。
周围有人开始指指点点,毕竟这些无知的贱民总对别人的闲事喜闻乐见。
忽然觉得小乞丐攥着我的手松开了,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温和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