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药堂,虫草的品质都没有周元谨送的那几根儿好。
虽然杀鸡的时候出了点儿麻烦,但虫草乌鸡汤做出来确实美味。原本在鹿鸣山的时候,秀容就经常帮着何大娘下厨房,搬到京城之后更是如此,所以厨艺深得何大娘真传。李承欢一不小心吃多了点儿,感觉补过头了,整天精神十足,非得去城里走几圈儿。于是他就借着这个劲儿,跑了京城几家大药堂,又陪秀容重新买了香草香料。香囊缝好之后,他就挂着它回宫了。
景帝下午的时候到东宫,厨子们早已经杀好了鸡,李承欢正亲自站在灶前忙活。
“父皇父皇——”和儿迈动着小短腿跑来,兴奋地叫道,“先生杀了鸡,要给我们做好吃的!”
景帝来到厨房,厨子们都知趣地退避了。李承欢拿了根勺儿,自己尝了一小口汤,砸吧砸吧嘴,觉得有点儿淡了,就又加了点儿盐。他刚回头想让厨子替他把把关,就看到了景帝。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放下勺子,然后拿过手边的碟子,用布包着汤罐的双耳要把它端到碟子上。景帝连忙跑过去截下他手中的罐子,平稳地放在碟子上,又叫了人进来把晚膳布置好,然后拉李承欢出了厨房。
和儿见了自家太傅要扑上来,李承欢看自己一身的狼狈样儿,也就没有抱他。
“这种事情交给厨房就行了,你凑什么热闹!”
景帝一边用轻微的责怪口吻说,一边替他擦去脸上油烟的污渍。李承欢看了和儿一眼,然后退开了两步。
和儿仰头看了看自家先生和父皇,忽然又大叫着往厨房跑去了。“我要吃鸡,我要吃鸡——”
沿途宫女们听了就笑,景帝叹了口气,说:“你这东宫,确实是太没规矩了。”
李承欢自己抬手擦了擦脸,这一擦又把衣袖弄脏了,于是只好停住。他说:“规矩他们都知道,只是这东宫这么冷清,要是都死守规矩,那得多憋闷。”
“知道了。”景帝叹口气,说,“走吧,让我尝尝,你都做了些什么。”
席间和儿一直等到景帝动筷才拿起筷子,景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咦?这倒学乖了?”
萧和仰着脖子,说:“先生说,规矩是对事不对人。父皇,你说我们这是吃礼宴呢、还是吃家宴呢?”
景帝竟然被自己儿子摆了一道,于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说:“就你鬼灵精怪!”
萧和一笑,也不说话了,自己站到凳子上夹了个鸡腿放在自己碗里。想了一想,又给自家先生夹了一个。
景帝佯作生气,一扬眉,道:“怎么孤没有?”
“父皇往韶华宫赐了那么多东西,都没有给和儿一个。”萧和拄着饭碗,颇有怨念。
景帝脸色淡了下来,萧和继续委委屈屈地说:“和儿都看到了,有一头好大好大的小鹿,长得可好看了。”
景帝朝李承欢看了一眼,他表情一直淡淡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只是个瓷器,”景帝摸摸和儿的头,说,“你要是喜欢小鹿,父皇送你一只活的。”
萧和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亮了一下。然而李承欢立刻就给他泼了盆冷水,说:“你别惯他。他吃准了我舍不得罚他,越来越调皮了,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
萧和急忙为自己辩解:“听的!先生的话,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