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可怜他,顾九清就忆起了他对叶涛的好。叶涛苦夏,食欲不振,他亲自进厨房和侯师傅定菜单,叶涛吃几颗荔枝,他都要剥去皮再拿给叶涛;叶涛畏寒,一入冬就手脚冰凉,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会把叶涛的双脚放进怀里暖着;叶涛用得东西,小到一件狐裘、一只手炉、一块香墨,大到出行的车子、散心时的住处,他哪样没费过心思?他甚至会为叶涛出行少受奔波之苦,提前申请航线,动用公司的飞机。
即使抛开前世渊源去看,叶涛会动心,会在明知两人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接受他,和他携手相伴那段时光,在分手时没有责怪怨怼,还反过来宽慰他,也是情有可原,情理之中。
他们是真的深爱过对方,如果今生这段情缘简单而纯粹,即便最后他们没有在一起,也是非常美好的。只可惜这段感情里夹在着太多让人无奈和失望的东西,叶涛是真的寒心了,所以才会走的那样决绝。
“一手好牌打这么烂,你老也是厉害。”顾九清咕哝着掀开盖在脸上的书,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把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旧事甩到一边,专心应对当务之急。
生魂出窍太久是会消散的,必须尽早还魂归窍才能保住那人的命。可是顾九清既不会招魂也不会送魂,只能先弄清他遭遇了什么,肉身现在何处,身体状况如何,再想法子引魂归位。
叶涛做好了午饭,正要去叫顾九清,就见在房间里窝了两天的人推门出来了。
叶涛叫他吃饭,他边翻腾书报架边信口搪塞:“最近太重口腹之欲,浊气淤积不散,我要辟谷半个月。”
馋猫辟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叶涛狐疑的看看他,又去看桌上的菜式。
听叶涛没说话,顾九清抬头觑了一眼,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笑说:“逗你玩的。过几天就十五了,我要陪你去庙里进香,吃一肚子鱼肉在佛祖面前晃荡不合适,陪你吃斋又太对不起自个儿的肚子,干脆不吃了,省饭又省事儿。”
说话间已经找出了这几天的报纸,顾九清卷吧卷吧往胳膊下面一夹,顺手拈了串葡萄又一头扎回了房间。
叶涛夹起一块豆腐,思量了思量,隔着门问他:“你鼓捣什么呢?”
顾九清叼着葡萄,含糊不清的说:“玩呗,我还能干嘛?”
他素来贪玩,还有点说风就是雨,叶涛也就没再多言。
顾九清“噗”地吐掉葡萄皮,把铺在床上的古书扫下地,摊开了搜罗来的报纸。
广宇的大老板出事,应该算热点新闻了,顾九清琢磨着媒体消息灵通,如果周家人来不及遮掩,兴许能从这几天的报纸里获得相关消息。
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将近一周的报纸,顾九清只发现一件事---书报看多了费眼,九爷这对锐利的大瞎了!
当晚,叶涛给顾九清蒸了一条鳊鱼,中午才宣称辟谷的馋猫一口气干掉多半条,吃完摸摸肚皮打了个饱嗝儿,惹得叶涛要笑不要的看了他一眼。
九爷颜文字用得太溜,瞬间摆出一个标准的(/w\)脸,躲在手掌后面说:“阿弥陀佛,佛祖会体谅我的。”
叶涛终于被逗笑了,身边有个会撒娇的孩子是件乐事,尤其是这孩子还附加猫咪属性,不时亮出柔软的肚皮让他给揉揉。只是不知道他这两天又对什么产生了兴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