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看着面前苍老了许多的女子,张口轻声唤了一句:“妈,是我。”
对面的人果然定住脚步,惊愣地看着他,
“你还回来做啥?”杨桂兰下个瞬间回过神,别开眼睛,平淡开口。
?尽管是这么冷漠的声音,沈循川还是在这半黑的天里,看见她眼睛里滑落下来的泪水。
他觉得自己不能跟着一起掉眼泪,不然就太不像话了。于是他微微扬了眉目,忍回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声音却有些哑:“妈,对不起,我回来了。”
?愧疚与思念交集,有千言万语想说,到嘴边也只是挑了一句最平常最庸俗的话,说出自己最直白的亏欠。
?接着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哪个啊?”同样在看见沈循川的一瞬间停下,站在杨桂兰身旁,愣愣地看着他。
?男人皱纹深了许多,也更瘦了,瘦得眼睛都有些凹陷,沈循川低低叫了声:“爸。”
?沈国超看了看一旁还在哭的杨桂兰,又看了看站在栏杆外的沈循川,不作声地上前把门打开,让人进来。?到底是一家之主,他比杨桂兰要冷静许多,打量着他一身风尘仆仆,问:“没吃饭吧?”
?沈循川咧嘴一笑,摸了摸肚子,像极了小孩子:“没有,好饿。”
?回到这里,他就成了可以任性的沈循川。
22
对于杨桂兰两个人来说,他们已经有六七年没有见过沈循川。沈循川离开不到两年,有一次偷偷回来,不小心被他们发现,那时候两人正在气头上,二话不说直接把人赶走了,连家门都没让进。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年纪越大看得越多,自然计较的也就少了,哪里还有当初不可抑制的偏停滞了几秒。
?这次回来他只准备住一天,就想走之前看看他们,他一时歉意十足,低垂着眼说:“我明天晚上就要走。”
两位长辈相视一看,沈国超唇角紧绷,抿嘴沉思半晌后,说:“你不用跑来跑去这么麻烦,你可以带带他一起回来,住几天涩。”
沈循川惊愕,像是不确定刚才听到的:“爸你们”却发现父母都清白明了地看着他,就知道他们的意思了。
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沈循川反而觉得有些可笑,以前和徐子流还在一起的时候,不顾一切和父母苦捱了这么多年,现在本以为自己会孑然一身,谁知那些求而不得的事情,又变成了近在眼前,唾手可握。
?得到了一样东西就要拿另一样东西来换,他不知道别人的亲情和爱情是不是也这样互相排斥,沈循川轻笑,不提他和徐子流的事:“我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你们,因为我打算,跟着他们去支教。”
?——————
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徐子流早上醒来只觉脑袋迷蒙,双眼红肿,眨眼时眼皮上隐约还有些发疼。他仍然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怔愣地睁着眼睛。
他下意识地逃避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欺骗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可当他发觉自己躺在哪里时,又不得不面对这场凌迟。
?拖着浑噩酸疼的身子从床上起来,走到卫生间用冷水随便洗了把脸。徐子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好像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