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沙帐。
小丫头站在一片粉色的幔帐中。
她一向都很少说什么话,此刻像是傻了一样,厉君的手指在她眼前晃动了半晌,都没能让她回神。
她的手里拿着一封信件,信件上还带着陈旧干涸的血液。
小丫头和她提过,她有一个大哥。
她的大哥,名刑邪。
而这个人,也是秦彘的弟子。
小丫头原本计划京城事了,她便和厉君一道去关外探望许久未曾见面的大哥,没有厉君的那些日子里,伴随她的都是练武和四处游窜杀人,而贯穿那一段时间的,都是刑邪。
是刑邪带着她,走出了一段不同的人生。
“丫头,怎么了?”厉君很快就嗅到了小丫头的情绪。
悲伤哀恸中混杂了从未有过的愤怒,她的手指收紧,小小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信封的纸张在她的手中揉成一团,她仰着头,吸了吸鼻子,转过头。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没有选择扑到她的怀里。
厉君听到了脚步声。
已经放下武器多时,只选择安心照顾小丫头的阿月换上了一身便装,她的眼瞳也泛着淡淡的红。
厉君闪过不详的预感。
小丫头说:“刑邪死了。”
刑邪死了。
他陷入了重重包围中,,也便是连累了他的同门陆慕。
最后一把屠刀挥落。
刀子利落的从他的脖颈上闪过。
最后的视野中,他看到的是自己慢慢倒下的、无头的身体。
满地的尸体。
这些杀手用了最为野蛮的人海战术,硬生生耗死了武力强大的刑邪。
陆慕的轮椅已经散架。
他拖着无法行走的双足,靠着双手,一点一点,艰难的挪到了自己的同门身边。
他抱着刑邪的尸体,发出一声痛苦的无力的咆哮。
那声音里满含了痛苦和不甘,他用尽了自己的力量,终究还是没能挽救刑邪的生命。
刑邪的人头落在了杀手的手中。
此时,所有残余的杀手都围住了他。
跪坐在地上的男子,骤然暴起,雪亮的刀光从他的手中挥出。
陆慕虽然废了,可废的只是他的脚,而不是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