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又看着我妈。 “大师,你不是要开天眼吗?快开呀!”我急忙催促道。苏安容失踪得越久,我心里就越不安,一开始认为他是故意的,但现在又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大师伸出手,我正疑惑的时候,他简单粗暴地说了一个字:“钱。” 老妈很是惊讶,之前她可是义正言辞地跟我说这个阴阳先生好啊,不收她的钱啊,可现在他居然还伸手要钱了,这简直就是在打老妈的脸。 老妈脸上有些难看,“大师,做这么神圣的事情谈钱不是一种亵渎吗?而且您之前给小麦看都是不收钱的,您不是还说过真正的阴阳师不靠这个赚钱吗?” “那是因为你丈夫已经给过我钱了,你丈夫不想让你认为没钱活不下去,所以叫我跟你撒了那些谎,给你营造出一种世界很美好的错觉,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做什么不要钱啊?我是阴阳先生,我就是靠给人看阴阳算天命吃饭的,你要我免费看那不是得饿死我呀!” 老妈的脸被说得一红,连忙道:“大师说得对,误会您了,这个是我身上最大的红包,本来准备发给孩子们的,先给你,麻烦您赶紧开开天眼看看我女婿在哪里吧!”老妈说着,硬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到陈天明怀里。 陈天明直接将红包放进衣服里面,闭上眼睛,似乎在酝酿情绪,然后把折扇一抖,打开后放在自己额头处,嘴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咒语,折扇慢慢从额上移开…… “呀!”他突然大叫一声,我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哭笑不得,“岂有此理,竟然比我年轻时还帅!” 我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虽然我什么也看不到,但却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心里狠狠地一痛,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苏安容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看着我。 陈天明叹了口气道:“明明有这么强大的灵气,却连实体都显现不出来了,甚是奇怪,新郎在这段时间有做什么非常损耗灵力的事吗?” 我一听,眼泪莫名其妙地就流了出来,用力点点头:“他给我朋友做了药缸,还去了两趟冥界……” “去冥界倒没天大关系,灵本来就可以出入冥界,不过给你朋友做药缸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细细地将苏安容给思源做药缸的事说给了陈天明听,他听完后脸色大变:“胡来!灵怎么可以给别的鬼做药缸呢?一个不小心就是要遭天谴的!你们真是太胡来了!他现在还能在这里,没有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陈天明非常愤怒,收了钱办事果然是不一样,感觉他已经完全把我们的事当成他自己的事了,着急地走来走去,嘴巴里不停地说着:“胡来!真是太胡来了!” “大师,求求你想办法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每说一句胡来,我的心就紧一分,苏安容经常性地会闹失踪,也有很多时候不靠谱,但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啊,他竟然都没能撑住,现在我甚至都看不到他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占据了我的心,其实我早就已经放不下他了,只是我自己死鸭子嘴硬不愿承认罢了! 蒜蓉,都是我的错,早知道这样你就让我当药缸好了,反正我天生就是当药缸的命,你明知道会对身体有极大的损害,干吗还要去做呢? 陈天明忽然停下来,看着我旁边的空气道:“什么?你要跟她道歉?” 我的心又跟着紧了起来,连忙问:“大师,你是在跟我老公说话吗?他在说什么?” “他说要跟你道歉,昨天其实是他故意叫了人把你父母的菜买光了,目的是想让他们早点儿回来看到你穿嫁衣的模样,他说他知道你母亲看到你穿嫁衣肯定会逼着你嫁给他的,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身体竟然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他对不起你,逼着你嫁给他,他却连婚礼都没法参加……” 我哪里还会生气,满脑子只想着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连婚礼都没法参加”,泪水漱漱而下,哭花了妆容。 大米饭出乎我意料地坚强,强忍着泪水笑着安慰我:“妈咪,你别哭了,爹地那么厉害,肯定会没事的……”说着说着,他还是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爹地,为什么连我都看不到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