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过。
私下也有不怕死的叨咕说,这可比天规天条来的更严苛呢。
不过除了这忌讳之外,这天界还有著这麽件事困扰著众仙,却无人斗胆敢问。
天师大人……
失踪了……
在那一夜之後,连同其掌管的忘忧境一般,凭空消失於天界之中……
天界十二位上仙自四帝外,天师的官阶便是最高,四帝一副安然自得的模样,该冷若冰霜的仍是冷若冰霜,该高傲的还是高傲,该吃的还是吃……
谁都未对这情形表现出任何不妥来。
有小仙原想旁敲侧击试探一问,可又保不准万一,若是一个不察踩了那几位帝君和陛下的痛脚,吃不完兜著走的可是自己。
於是便这麽你推我我推你,寄望他寄望你,谁都想问,又谁都不敢问。一拖二拖,就拖了这麽些年。
久而久之,倒也被人遗忘於脑後了。
仿佛依稀记得天界那位天师大人十分肃穆严谨,他的忘忧境种满了缤纷的奇花异草,而他的身边有一位同那“忌讳”差不离的木头弟子……
只有这些了。
无垠宫外瑶芝正同瑶臻说著什麽。
“浮泊又来了,就候在殿外呢。”
瑶臻皱眉,“你怎麽又将他放进来了,陛下不会见他的。”
瑶芝为难,“我也是不想,可禁不住他说,我总觉著他是真有事。”
瑶臻看她一眼,忍不住叹气。
“能有什麽事呢,即便有事也是陛下不想晓得的事,你让他回去吧……”
瑶芝想了想,还是转身走了。
待到殿外,见了那跪候的人摇头道,“浮泊,你起来吧,陛下不会见你的。”
那伏底著身子都要趴到地上的人发色已呈灰白,听得瑶芝的话,急急的向前爬了两步,用粗哑苍老的声线道,“瑶芝仙子,老朽是受人所托一定要见到陛下的,请您开开恩,再通禀一次吧。”
瑶芝望著他身上残旧的衣裳,心里也觉不忍,她晓得浮狱山那儿自囚犯到狱卒都受不得好,虽说他们是犯了天条应得的罪孽,但真见了仍是颇觉难受。
看惯了天界各色衣著光鲜的仙家们,再想想曾经也有过好日子的他们如今沦落至此,心头难免唏嘘。
不过瑶芝做了这麽多年天帝侍婢岂会连这点心肠都硬不起来。
瑶芝道,“你三番两次私自离开浮狱山,擅闯大罗天,已是剥皮拆骨的死罪,陛下念你苦心一片,不予追究,你就不要再纠缠了。”
浮泊听到这话,面色一暗,憔悴的眼内光影一点点熄灭,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麽。
他踉跄著起身向後退了两步,返身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瑶芝忍著没有赶他,却想那浮泊道,“在老朽还未犯下重罪之前曾受过天师大人恩惠,现下见他如此实属不忍,他恳请老朽务必要恳求陛下去浮狱山见他最後一面,可是老朽无能,连他这仅余的愿都达不到……多谢瑶芝仙子了。”
说著慢慢蹒跚著走远。
瑶芝听来心头一酸,望著他摇摆佝偻的背影,一时有些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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