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戏志才的声音有些低沉,对吕布的心思一清二楚,从病人身上传染到自身的大夫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前去治疗瘟疫的大夫十之五六都逃不过去,因此一旦知道是疫病,大多数大夫都不会再踏足那一块区域。
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几个人生病的村子,到最后能演变成死村的原因之一,没有大夫敢去治病,疫病的传染性又那般强大,人……活不下来的。
这么想着,戏志才甚至想让吕布的态度更强硬些,锦书精通医术,这个时候定然不肯独善其身,但是这么一来,谁也不敢保证他就不会染上伤寒。
但是看着顾祁给他写的东西,戏志才也不知道他什么都不做到底是对是错了,锦书一直以医者自居,若是被拘在家中,他心里该如何难受。
将手中的竹简递给荀彧,向来决策果断的戏志才难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竹简之上只有简单一段话——我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愿普救众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
大夫们的心思戏志才不懂,也没心思去深究,但是看完顾祁在竹简上写的话,他好像能理解何为医者之心了。
若是天下医者皆和锦书一般,何愁疫病得不到制止?
但是即便如此,私心之下,戏志才依旧不想让顾祁前去犯险,知晓他医术高明是一回事儿,但是担心又是一回事儿。
他不是圣人,这心总是偏的!
“文若,你是怎么想的?”戏志才看向荀彧,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个好友在身边将他敲醒才好。
他不是不知道怎么做事最好的,只是需要有个人让他清醒一下而已,否则,即便有锦书的传信,他依旧不敢让人出去。
为什么不去找郭嘉?
想了想郭嘉的性子,戏志才可以确定,知道吕布做法的郭奉孝绝对是举双手赞同,伤寒又如何,锦书最重要!
看完竹简上的东西,荀彧张了张口,许久没有说出话,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能做到这一步,锦书实在无愧医者二字。
“志才,去和主公说说吧,锦书……能写出这些东西,锦书断然不肯被拘在家中什么都管不了。”
终于,荀彧还是开口了,既然锦书求助到了志才这里,那定然是不肯被这么保护起来,如果将他自己放在锦书这个处境,怕也是进退两难。
老老实实待在家中不问世事,实在有违医者之心,而不管不顾去找吕布说个明白,又伤了那人一颗爱护之心,如此一来,他怎么做都不好,也只能求助于他人了。
“锦书的性子志才最清楚,这种情况之下,他是绝对不可能安生的待在家中,与其让他一个人跑出去不知道去哪儿,还是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好。”
微微叹了一口气,荀彧将有些急躁的戏志才拉住,他们想着将人护住,但是那看起来软软和和但是实际上格外有决断的锦书可不一定想让他们这么护着。
被这么一提醒,戏志才也意识到了,顾祁并不像看上去那么乖,能在曹操的大军没被牵制住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