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卷门被升起了,风卷着雨水吹走了糖纸。那个离开的男人回来了,手上还提着四个快餐盒,陈保镖起身接过他手上的食物和饮用水。那个男人瞥了一眼还处于致幻剂作用中的王泽,又带点厌烦地看着那两个躺在烂沙发上的瘾君子,与陈保镖低声地说着什么,但话语被雨水敲击在屋檐上的噪音掩盖了。
护林员看到没有他和王泽的份,大概因为绑匪认为死人是没有必要吃饭的。
男人和陈保镖围着一张小折叠桌有一口没一口地扒起了饭盒,护林员则在暗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男人的长相。这个绑匪肤色很深,眉头带着经常皱眉而留下的浅浅痕迹,但看上去年龄应当与陈保镖相近。和陈保镖匪夷所思的淡定不同,这个男人一直坐立不安,不断地打量着王泽,又总是单手抚摸着衣服里藏着的武器,导致饭粒和餸菜落在地上。雨越下越大,风夹着雨水拍击在闸门和窗户上,像是有人随时要破门而入般,男人也因此而更加显得神经质。
陈保镖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试图去安慰他。
男人发现护林员在偷看他们,骂骂咧咧地掏出一把刀想朝他走来。护林员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那雪亮的刀刃,只觉得头皮发麻,一时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然而陈保镖拉住了那个男人,姑且让他又多活了几个小时。从此以后护林员不敢再乱看。
捱过一段时间,男人将磕嗨了的同伴从沙发上踢了下去,然后自己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陈保镖则坐回护林员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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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林员低声说:“……我现在可以说话吗。”
陈保镖说:“说吧,好歹也没多少时间给你说了。”
护林员说:“我有一个猜测,无论猜对猜错都希望你不要让那哥们上来捅死我。”
陈保镖颔首。
护林员说:“首先,我觉得你和那两个瘾君子事前不熟悉。”
陈保镖说:“10分。”
护林员说:“你熟悉的是主事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带饭的那哥们,但那哥们也是个瘾君子。”
陈保镖挑眉:“30分,你看人还挺厉害的?”
护林员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你是为了带饭哥们才掺和到这件事来的,因为你喜欢那哥们。”
陈保镖脸色不变:“还有吗?”
护林员说:“而你对我好的原因是,我跟那哥们外貌上有点相似,眼睛和鼻子的形状。”
“嗯……”陈保镖换了个坐姿,“给你60分及格吧。扣分项目是第三题。这三个人是我小时候的街坊,自从我跟老板签了卖身契后就少来往了,也就洪哥逢年过节还会有联系,再说以前我妈的事情他也帮了我不少忙,这个人情还是要还的,喜欢大概还说不上吧。他们嗑药需要钱,而我马上就要调职了,机会只剩下这么一次。”
护林员难以置信:“你会因为还人情去跟一群瘾君子犯罪?”
陈保镖也很意外:“我以为你也是职业无贵贱派别的。”
护林员说:“这不是职业差距的问题了吧。”王泽母亲看起来不像是个太克扣的人,陈保镖放弃自己本来的工作和前途做这种注定要坐牢的事,在护林员看来这已经是葬送人生的行为了。
陈保镖依靠在折叠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倒也不完全是还人情,我也有想着洪哥打过几次飞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