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石和在雨水下弯腰的杂草,左转,右转……李越突然间再次停步,王皙阳昏头昏脑,一头撞在他背上:“怎么了?”没人回答他,各人的目光都落在李越伸手指着的那个东西上——伏倒在泥水中的,铁骐的尸体……
“这是——”王皙阳不愿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实,但李越轻轻点了点头,沉重地道:“我们这一天,都在这里绕来绕去。”这就是他刚才觉得不对的地方。总觉得这片地区应该没有这么广大,但走来走去却还是在平地上。只是这里的景物实在缺乏标志性,如果不是铁骐已经冷掉的尸体横在这里,他们可能还不能确定自己确实已经迷了路。
“怎么回事!”铁骊终于忍不住发作,“你是怎么领的路!这地图上明明标着,前面就快到山顶了!”
李越冷冷看他一眼:“如果你认得路,可以自己先走!这地图根本有真有假,在山谷里你还没弄明白么?”
铁骊闭上了嘴。他本不是个易怒的人,但这样不断地被雨水鞭打着淹没着,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坏。
孩子在李越怀里有一声没一声地啼哭。他是饿了,也冷了。李越叹息一声,把他再裹紧一点:“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挤在一块巨石下面,王皙阳打了个喷嚏,使劲又往李越怀里蹭了蹭。清平用后背挡着雨,试图生一小堆火,但试了好几次仍然没有成功。
“算了。”李越阻止他的徒劳行为,“别把火折子耗完了,还不知要走多久呢。”
铁骊沉默地嚼着湿透的干粮,目光四下里搜索:“能打点什么就好了。这鬼地方,怎么连只兔子都没有!”
李越摇了摇头。别说兔子了,这一路上,他连老鼠都没看见一只。按说这不太正常,就算全都是山石和草丛,不如下面山谷那么富庶,也不该什么都没有。铁骊的话正说出了他的担忧,对于自然灾害,动物比人要敏感得多。这里没有半只动物,可能正意味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抱着。”李越把孩子塞给王皙阳,回头在草丛里扒起来。孩子断断续续地哭了一天,已经没力气再哭了,蔫蔫地躺在潮湿的襁褓里,小脸儿冻得发白。王皙阳拿着最后那点少得可怜的干粮看了一会,轻轻叹口气,还是嚼了一半喂给他。铁骊冷冷看了一眼:“进山怎么还抱个孩子来?累赘!”
王皙阳对他翻了个白眼,不加理睬。铁骊啃着干粮冷笑:“本来吃食就少,还分给他!他活不了,你也得饿死!”
王皙阳闭紧了嘴不吭声。他是尝过饥饿的滋味的,也知道可能很快就要重新品尝这种滋味,可是孩子是活生生抱在手里的,又怎么能把他活活饿死?
李越握了一把草根回来,身上已经淋得透湿。铁骊冷眼看看他,往石头底下又缩了缩,闭上眼管自休息,表示并不欢迎那份喂牲口的东西。刚才,是他去把铁骐的尸体拖到了一边的石头底下。不过目的并非是为铁骐收殓,而是为了悄悄拿走他身上最后的一点粮食。因此现在他的粮食储备要比其他三人都充足一些,而且他不必负担孩子的那一份。不过此时没人去戳穿他,卫清平沉默地掏出身上所有的干粮放到三人中间。王皙阳撇了撇嘴,也把手上那块放下。李越微微笑了笑,用后背挡住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