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皇上已经回京了么?若是没有,快去将祖父请来……”话犹未了,便听院中内侍高声道:“皇上驾到——”那下面的话自然顾不得再说,连忙就迎了出去:“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一路奔波辛苦了。”口中说着,心中稍稍宽尉——皇上一回京便来青桐宫,可见还是重视的。
王皙阳笑得温和,说出口的话却让洛绮心里咯噔跳了一下:“陈奇送了皇后的手书给朕,朕自然得赶紧回来。”
洛绮自幼受的都是要做皇后的教导,说话听音极是在行,一听王皙阳这话说得古怪,既没有夫妻久别重逢的欢喜,更没有对她身怀有孕的重视,立时紧张了起来,小心道:“臣妾实在是担心皇上,而且太医诊出喜脉,臣妾一时欢喜,想尽快告知皇上这好消息,所以……”
王皙阳抬抬手示意她坐下:“皇后有孕,自是举国之喜,朕也开心。不过后妃玺印,不出后宫,皇后让陈奇拿着手书去闯军中营帐,若是传扬出去,岂不让人指摘皇后不懂规矩?”
洛绮万万没想到把皇上等回来,迎头就是一番训斥,眼圈不由红了,垂头道:“臣妾思念皇上,忘了规矩是真,可万不敢让陈奇去闯军中营帐,望皇上明察。”
王皙阳淡淡哦了一声:“朕想皇后自幼受教,也不会如此失礼。想来是陈奇不知分寸,狐假虎威了。来人,将陈奇削去骠卫尉之职,下放军中喂马。”
洛绮脸色苍白,只是不敢再说话。后妃不得干政,这也是规矩。刚刚她已经被指责犯了规矩,哪敢在这时再去触怒皇上,只有低头不语。王皙阳处置完了陈奇,脸上又是和颜悦色了:“皇后既是身怀有孕,便要小心了。听说朕去边关这些日子,皇后夜不安眠,这却不好,身体如何受得了呢?太医们可是每日来请脉的?开的方子,皇后可要好好服用才是。”
洛绮被他一硬一软一冷一热,说得眼泪也要掉了下来,强忍道:“多谢皇上关切,太医每日里都来的,都说臣妾身体还好,皇上不用担心。”
王皙阳往椅背上一仰,道:“还是回了宫里舒服,朕在边关那些日子,虽然军中已经竭力奉承,哪里比得上宫中呢。”
洛绮赶紧拭了泪道:“臣妾真是糊涂,皇上远途奔波,该叫人先准备浴水才是。”
王皙阳摆了摆手笑道:“皇后不用再操心这些了,保重身体要紧。倒是有件事,朕要跟皇后商量。”
洛绮心里又是一紧,王皙阳已道:“边关此次平定,全仗北骁内乱。如今北骁奉了幼主登位,一时是大不如前了,因忌惮中元势力,倒想与我国结好,因此居然送了位公主前来和亲,明日只怕就要到京了。”
洛绮心中凉凉的,却只能道:“那真是要贺喜皇上。如此一来,两国结好,再无战事,岂不是万民之福。”
王皙阳点头笑道:“再无战事未必,不过十几年的平安总是有的。朕要跟皇后商量的是,将这位公主指婚给哪一个为好?”
洛绮猛地抬头:“皇上——”
王皙阳轻笑道:“皇后难道以为是朕要纳她么?”
洛绮喜出望外。虽是自幼便知,将来做了皇后,中宫之位虽尊,却是极难得宠的,更不必说独宠了。且皇后必得胸怀宽大,对于纳妃之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