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句什么,可是知道说了也没有用。这是举国之事,根本不是他们两人就能解决的。而能解决的人,却高踞龙椅之上并不思考。
两人默默并马而行,前面是一片尚未抽穗的田地,旁边是刚刚生出新芽却几乎被捋成光枝的柳树和榆树林,树林之中隐隐传出喧闹声。李越侧头望去,正看见一群半大孩子跑出来,手里拿着些零碎干粮,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不一时就不见影子了。直到人散光了,才有两人牵着马从树林里出来,李越一眼看去,不由叫了出来:“北风!如意!”这两人可不正是北风和如意,只是此时头发散乱,衣裳也被扯破了几处,连马鞍都歪了,看起来狼狈不堪。如意闻声抬眼,一见李越,顿时欢喜得把马缰一扔就扑了过来。李越赶紧翻身下马,正好赶得上接住他。如意欢喜得直跳:“殿下——爷,可找着你了!”
李越诧异地看他狼狈的模样:“你们这是怎么了,被抢了?”
北风牵着两匹马过来:“都是刚才那群小子,如意死活不让我出手。”
如意立刻瞪他一眼:“那都是些饥民,还是孩子!”
北风摸摸鼻子:“我又不是要打他们,只是让他们别抢得太难看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如意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赶紧整整衣裳,白他一眼,转头又欢天喜地向李越道:“爷,你扔下那么一封信就走了,可把大家都急坏了,铁骥还跑到东平王宫去问过,可是东平王说不知你去了哪里,也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李越微微一笑:“他倒没说谎,我并没告诉他要去哪里。不过,你们怎么找到西定来的?”
如意刚才欢喜太甚,此时平静下来,方觉自己失态,脸上微微一红,赶紧退后一步:“我们并没想到爷真会在这里。我们来是为了谨王小皇孙的事。”
李越皱皱眉:“谨王小皇孙?”
北风道:“就是小武。他现在已经被软禁起来了。”
李越吃了一惊:“为什么?”
如意轻叹道:“听说是景王从西定打听来的,说他根本不是谨王的儿子,只是当年西定三皇子手下的一个死士。这就是欺君之罪。现在谨王力保他,只是软禁。我们到西定来,就是想打探消息,看能否找到证明他身世的证据……若是找不到,恐怕他……”
李越眉头皱得更紧:“怎么会这样?元文谨十有八九是不能继位的,元文景怎么会先拿他开刀?”
如意看一眼北风,道:“听说是宫里教皇孙们的师傅在皇上面前说了一句,说是江山万代,不只要看皇子,还要看皇孙……去年冬天皇苑围猎,小皇孙独力射死一头狼,皇上大大夸奖,还把自己的弓箭赏了给他。谨王府里现在都乱了,爷回来真是太好了!”
李越迟疑了一下,转头去看柳子丹。如意这才发觉自己大概是说错了话,李越可能并没有回来的意思,只是路上巧遇而已,不由尴尬万分。北风见状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饥民渐多,当地官府又不许逃荒,到处都乱得很,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来再说话安稳。”
客栈的生意也颇萧条,空屋子倒有的是。四人坐了下来,北风才详细把情况说了一下。问题果然是出在邹清那句话上。邹清会说这话,倒也不奇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