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自己的注意力,一个劲地给叶子璐出馊主意,然后跟她一起手忙脚乱。
好像这样,他们就能忘记一起忘记所有那些不开心的事一样。
叶子璐一个人张罗起了整个新年,她时而要扮演女儿的角色,撒娇卖萌,彩衣娱亲,时而又要扮演起她爸爸的角色,大小事宜一并操办了,像背课文一样地背出哪个亲戚家的小孩今年考学,哪个亲戚家的小孩今年要结婚,谁病了要去医院探望,大姐姐有了孩子,要去给送压岁钱等等等等。
即使最普通的平民百姓家里,亲戚朋友的社会关系也非常复杂,足够她喝一壶的,叶子璐每年扮演的角色都是听从父母安排,跟着他们探亲访友的脚步,说几声叔叔阿姨舅舅舅妈过年好,跟小朋友们玩一会,吃完饭走人。
可这一年,她发现自己要独挑大梁了——叶子璐虽然贫,但却不是很“会说话”,特别在面对不是很常来往的人的时候,很多人情事故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一想起这操劳的年,她就一点也乐不起来,压力大得跟什么一样,可是呢……还是要在她妈面前表现出胸有成竹的模样来,好像这些都是小菜一碟似的。
半夜,她妈妈没能撑完整场春晚就累了,借住到王劳拉的房间里去休息,叶子璐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带着颜珂,一人一个耳机,回到自己房间里继续看晚会。
她那么废话上车拉的人,这半宿过去,竟然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木然地盯着屏幕,无论是小品相声,还是微博上如同现场直播一般的精彩油菜花点评,都逗不笑她。
就连颜珂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地关了视频,叶子璐都没察觉到,依然直着眼睛盯着屏幕看,也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
颜珂摘下耳机,从小床桌上跳到了她身上,这才仿佛突然惊醒了她。
叶子璐“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坐直了:“熊珂!你也积点德行不行,有你这样高空坠物专门往人肚子上跳的么?”
颜珂:“没事,你结实着呢,踩不死你。”
叶子璐:“……”
您可太不客气了。
“想什么呢,你这年过得也太没诚意了。”颜珂磨磨蹭蹭地从她身上踩过,脚上不知道从哪沾了奶油,在叶子璐身上踩了一串小白脚印。
叶子璐小声尖叫着拎起他的耳朵,把他倒挂了起来:“死熊崽子!什么玩意你就往我身上踩!”
她们俩压低了声音,鸡飞狗跳地搏斗了一会,叶子璐气呼呼地抽了张面巾纸擦干净了颜珂的熊掌,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迟早有一天要炖了它吃。
然而她的情绪还是不高,像是有那么一点强颜欢笑的意味,窗外市民们开始趁着烟花爆竹解禁玩儿命地燃放起来,此起彼伏的乒乒乓乓,烟花闪烁得跟星球大战似的,整个龙城耀眼如白昼。
连耳机里的声音也听不清了
,叶子璐的脸上被那些光映照得明明暗暗,嘴角的笑容却假得有些僵硬。
她的肩膀先是微微垮下来一点,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弯了一样,微微凸起的脊柱透过薄薄的毛衣依然清晰可见,头发落下来,挡住了半边脸,脸上好像只剩下一双黯淡的大眼睛,在最热闹的时候,感觉很难过。
颜珂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依然不知从何说起,依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