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王敬尘看见庄宇凡关火盛面,不由得坐端正了,像第一天上课的孩子,有点紧张地看着厨房的方向。
庄宇凡装好了一碗,转头就对上他目光:“你不过来端么,我可不会服务到家的。”
王敬尘:“……”
他感觉方才在空气里浮动的那点温情全喂狗了。庄宇凡果然是破坏氛围的小能手。
既然人家没跟我客气我这么惴惴不安干吗?王敬尘过去,端走了盛好的面,没看见庄宇凡嘴角勾了勾,眼睛里盛满了被他一句话轰走的温情。
对坐着吃面,谁也不说话。一想竟然有几年没说话了,任凭王敬尘怎么活泼怎么能制造气氛,这第一句也没法开个头。
有个好的开端,后面才能展开。他琢磨着第一句话该说什么,人家叫你起床等你放学还给你煮了面,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谢谢?
可是,说谢谢是不是生分了?
我们两个什么时候说过谢谢了?王敬尘做数学题都没这么抓心挠肝地发过愁,所以一碗面只挑了几筷子,缓慢地吃着。
“是不是……很难吃?”对面的人突然开口。
“啊,不是,”王敬尘赶忙调整一个笑,“你很喜欢吃面?”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面的?我记得以前过年,漫姨给你煮的面你从来只动一半,还得连哄带骗的。
庄宇凡似乎松了一口气,他说:“不喜欢。可是我只会煮面,而且很快。”
王敬尘不说话了,不晓得怎么接。他从来没有跟谁说话这么费尽心机过。庄宇凡抬眼看看他,“你要是不喜欢等下出去吃吧。”
“没有不喜欢,我在想事情。”
话头打开了,后面的话突然顺畅了许多。王敬尘喝一口汤:“唔,那个,运动会最后一项,全班必须参加的拔河,你知道吗?”
“知道。放心,今年我不会迟到。”
王敬尘放下汤碗看着他,有些讶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大概是王敬尘的表情有些可爱,眼睛睁得圆圆的,微张着嘴,嘴角还挂着一滴汤。庄宇凡调皮地撅起嘴巴,弯了弯眼睛回答:“因为我是庄宇凡啊。”
因为我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庄宇凡啊。
王敬尘从小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孩子,要不然他爸每次回家都揍他几顿,是那种把一年攒下来的武力全部付诸了的打法,也不会影响他跟他爸最亲。因为他爸会给他寄男孩子喜欢的东西。
这次也是,庄宇凡在合适的时间给他煮了一碗面,那么清淡那么毫无特色,却像温热的血液浸润到全身,渗入骨髓,这种被人在乎和关怀的感觉谁也不会拒绝。
要是更早之前,庄宇凡就是给他做一桌满汉全席他也是无动于衷,所以时机很重要。
庄宇凡知道自己不用出国了,放下面碗突然冲王敬尘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怎么?”庄宇凡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开心。”
“傻瓜。”
“嗯,我是傻瓜。”
不傻的话怎么会折腾了这么几年也没让我们关系恢复呢。
庄宇凡的心里烟花灿烂,“咻咻咻”地冲着天际燃放,组成了一个名字:王敬尘。
水到渠成的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