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史家笔下,不会有过多的笔墨去写她,阿追在为这些安排盖印之前想了想,提笔加了一句,命人将雁迟当年受册的诏书入墓随葬。
她盖完印后戚王也要盖,他自然看到了这一句,锁眉沉吟了一会儿,到底没说什么。
嫁给他,是雁迟最执着的事情了。善也好、恶也罢,在人已离去后,在世者能退让一分令其满意,便不必太过计较。
何况在阿追看来,雁迟虽绝说不上善人,可她痴迷于戚王的做法……却是说不出错的。
他们身为能卜知天下事的巫师,尚要慨叹一句“万事不由己”,雁迟一个凡人在世事间又能如何呢?
况且情之事,比寻常世事还要更说不清楚。
天气日渐转暖,军队休整完毕之后,再度待命准备出征。
一场淋漓的雨水洒过,雨珠落在竹叶上,顺着叶子细微的纹理一滑,又落上下面略低的一片。一片接一片地递着这颗珠子,好像在小心地传递着什么至宝。
卧房里,案桌两边的人皆正襟危坐。
戚王紧张地看着阿追占卜的模样,待得她视线一移,他即问:“如何?”
“……我有些东西没看懂。”阿追蹙眉道。
其实从幻境中来看,那一战应是胜了。但有一方诏书清晰地呈现在她面前,她觉得该是有什么要紧的内容,不得不追问一番。
她提笔在旁边的缣帛上写了两个字,问他:“这是什么?”
皇帝。
嬴焕目光扫过这两个字打了个哈欠:“哦没什么……一个类似于王公侯的身份,我编的,打算一统天下后用。嗯……费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