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情不好,可御医都给了诊断,也可说是“病”了。
“传阿芷、阿澜进宫吧,在长秋宫住些时日,陪陪她。”太后想了这么个主意,顿了顿,又另想了两个人,“还有指挥同知的夫人余白氏,从前跟了她多年的人,也一同传进来吧。”
倒算是个好法子,有昔年旧友在一旁伴着,再寻些坊间趣事说给她听,想来是有些用的。只是……
“这都是嫁了人的,府中还都没有妾室。母后要儿臣把她们扣在宫里,各位大人只怕……”
非得拐弯抹角地找他的麻烦不可!
“那你还有别的辙么?”徐氏瞥着他淡淡问道,顺口又阻了他刚冒出来的念头,“别想着召未嫁的贵女入宫陪她了——依她这个多思的法子,你真召个年轻的姑娘到长秋宫,她指不准就先你一步给她册封了。”
“……”霍洹彻底闷了。
三人入宫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怎么来府中请她们的宫人赔笑赔到了那个份上……
结果入了宫就被皇帝扣下了。且还把日子说得明白:“别急,少则两月多则三月,皇后生了就送你们回去。”
若不是互相熟悉得很,三位外命妇还真要想想是不是夫家犯了什么错,才把自己扣在宫里当人质了。
心有戚戚焉,三人相视一望,柔荑交握:罢了!先帮小婵把这阵子扛过去!
然后宫里的气氛就不大对头了。
虽说因为没有嫔妃,宫闱中就少了许多常见的勾心斗角,皇宫之中添了些轻松和睦少了些规矩,可自打这三位入宫陪皇后……
这规矩就越来越少了。
连刚满七岁的霍明都不太适应,进宣室殿找父亲“告状”的时候神色发僵:“父皇,表姑姑往母后脸上画画。”
往小婵脸上……画画?!
这叶澜干什么啊!!!
霍洹拽着儿子杀气腾腾地就去了,进了长秋宫发现满殿宫人同样神色发僵。
铁青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皇帝摆明了不高兴,三位外命妇还半点怯色都没有。叶澜不疾不徐地解释着,说是和夫君到祁川游玩时,去了贺家的“地盘”,看到当地人在玩一种从大燕传下来的游戏——《大土豪》。
掷骰子走步数,可以买卖棋盘上的地,很是有趣。至于赢家往输家脸上画一笔这事——白萱认真地禀说:“感觉更有趣一些!”
——哪里有趣了啊?!
——小婵你眉心那个“王”字是怎么一回事啊?!
——连输四局你太惨了点儿吧!
——你还一脸开心是怎么回事儿啊!要不要为夫替你玩啊!赌钱没有?这个月俸禄还有剩吗?!
霍洹郁卒,捂着心口缓了一缓,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强自微笑:“梓童……”
云婵正聚精会神地想买不买刚走到的这块地,腾出思绪来一抬头:“嗯?”
霍洹的目光全定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的那个“王”字上,后牙紧咬:“你们……以后玩这个的时候……”
“嗯?”
“能不能让宫人都退出去……”
母仪天下啊你!!!
云婵怔了怔,一脸恍悟。挥手让宫女宦官尽数退出,看看整个人都不大对头的霍洹,笑意歉然地拉着他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