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色。那人策马而来,暗红色的大氅带起一阵冷风和几瓣落花。
“久闻楼先生大名,可否移步到城郊别业一叙?”
少年鲜衣怒马,谈笑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骄矜。我第一次见他,是看他不上的,谁知,他成了我漫漫人生中唯一的亮光。七年之约,我为他双手沾满王嗣和朝臣的鲜血,扶他上位,他也不负所托,为我楼家平反罪名,还了楼家满门清白。
这其中唯一的变数,恐怕就是我们不为世人所接受的情。他第一次把我压在身下时,咬着我的耳垂问我后不后悔,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咬住了他的嘴唇不说话。
有什么好悔的呢。爱他从来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别人知道,甚至不需要他知道。
正当我混混沌沌地想着从前的事,齐征突然坐到了榻上。
“在想什么?”他用手拂开了我脸颊上的碎发,手按在我的额头,“终于退烧了。今日日头不错,也没风,想不想出去晒晒?”
我眨眨眼表示同意。随后,他把我打横抱起来,放到了院子里的躺椅上。齐征的动作很轻,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我竟有些困了。正当我迷迷糊糊地半闭着眼睛的时候,齐征无奈地摇摇头,说了一句话。
“别睡……陪我说会话。”
“……好。”我应了他,但仍是困倦,只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却听不太真切,最后我还是睡了过去。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我竟生出一种荒唐的岁月静好的感觉。只是这份安宁,终究有个期限。
今日我的精神好了许多,甚至可以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了。我知道,最后的期限到了。
晌午齐征来的时候,看见我坐在床上,愣了半晌,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今日是不是好一点了?”话虽这样说,可是他眸子里的绝望却是藏也藏不住。
“齐征。”他听我这样叫他,而不是叫他陛下,似乎愣了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他似乎忍了许久,最终还是听从我的意愿把院子里的人遣散了,一个人留在我的卧房里,步履沉重地走到了榻边,慢慢坐下。
“你说。”
“我走后,好好照顾阿聿,照顾好自己,就像我们当初约定的一样,做一个明君,还有……”我突然顿了下来。
“还有什么?”
我笑笑:“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了呢。还有……不要忘了我啊。
“我有点困了。”
齐征把我揽进怀里,似乎刻意不让我看他的表情,随后道:“睡吧。”
从日落道日出,我怀里人,再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