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下棋了?”
“你什么时候见我下过棋?”赵周行道。
“陛下的心思我怎么会知道,只不过看见棋子,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围棋。”
流珠最后一个“棋”字刚刚说出口,忽听流茉轻斥道:“什么人!”
她这话也才刚刚说完,窗外就跳进来一个人,白衣加身,剑眉星目,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正是方朔。
方朔进来并不理会严阵以待的流茉,径自走到赵周行面前,双手一揖,“如此算是物归原主。”
旁人听不懂这话,赵周行却明白。她尚有犹疑,开口问道:“是你?”
方朔点点头,“如今赵国内外忧患,新帝登基不久,难稳臣心,草民特来相助。”
赵周行眉头微皱:“那你如何得知朕之所梦?”
方朔笑了笑,说:“草民不敬,偶得一点托梦还魂之术,便将此术用在了陛下身上。否则陛下又如何得知草民这个人。”
“这么说,是你叫朕做了那样的梦,这三枚白棋就是你的信物了。”赵周行淡淡笑道,“不知那托梦还魂之术有什么奇妙之处,朕倒是很想看一看,开开眼。”
赵周行虽未明说,但这话的意思已很明白了,她不信任方朔,所谓开开眼,只是希望借此试探对方。
方朔道:“陛下想怎样看?”
赵周行略一思索,“让朕这两名侍女与朕做同样的梦,待明日早起,朕同她们对过,如果真的一样,朕便相信你所说。”
方朔胸有成竹,并不推辞:“遵命。”
“啾啾”,王府里的鸟儿叫了两声。
一羽绕着小小的水榭踱着步子,转了两圈,忽道:“镇南王府的气派不小。”
折竹倚坐一旁,品着王府的香茶,听到一羽这话,点了点头算作答。
一羽望着湖面下一尾尾红鲤,嘻嘻笑道:“这九州大地,各方名人我都见过。单说赵国,皇室里虽然已没什么王爷,但是异姓王就不止一个了。除了这个镇南王之外,还封过一个并肩王。
“这并肩王叫做秦峯,确是个人物。当年跟着赵□□皇帝南征北讨,立下赫赫战功。赵国的江山,一半是他打下的。西北南三国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要闻风丧胆、屁滚尿流。秦峯封王后,虽然不再镇守边疆,却也无一人敢犯赵。
“若说依我来看,秦峯坐这赵国的江山也没什么不对。”
一羽话说到这里忽然停顿,她转身走到折竹对面坐下,抿了口茶水,接着说到:
“可惜秦峯封王不过十年,就死了。”
折竹晃动着手中的茶杯,檐角的影子跟着水波皱起,许久才说:“怎么死的。”
“秦峯年轻时背部中了一箭,箭上带毒。毒是致命的毒,结果却叫他从鬼门关逃了回来,只是伤口总是时好时坏。封王之后,他不再出征打仗,箭伤也不再复发。谁知一日旧疾突发,就死了。”一羽说到此处,话语里也多了些惋惜之意,“我见过他,也知道那箭伤怎么回事。那处箭伤虽然厉害,但是再怎样发作,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要了他的命。”
这里面定然要牵扯出许多龌龊算计,折竹也明白,但并未阻止一羽,只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一羽却没有要在这件事上深究下去的意思,她继续道:
“秦峯死后,留下了一个八岁大的儿子。这个儿子没有他爹的汗马功劳,自然不会承袭他爹的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