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己都妥帖不到哪里去。
可是她偏偏是不甘愿,哪怕是跌绊了身,她也想出来寻一寻。
她想问他一句,即便重隔二十载,留字不留面,这算什么?
我过得很好,你为什么又要跑过来搅和我,为什么?
程殊一个人瘫在一处塑像地基台边,程西携着风披寻到她时,程殊泣不成声,哭得像个少女,“西西,是他,是老师……”程殊手里揉到一块去的那张卡片,展开,那句:
手种堂前垂柳,别来几度春风。
写得太过刚劲,每一笔都似乎深思熟虑,落笔又迟迟不宜。
程西看到落款是:晏西。
陈绍卿所有的字画,都用表字落款。
程西恍然大悟,原来此西即彼西。
程西哑然,只能替姑姑抹泪,说外面风大,风扑了泪眼不好。
半世归来,很多情缘,已然不是是非可以清算得起的。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活了半辈子,已然该清醒的年岁了,终究还是败在这是非难算的账上。
陈绍卿说不清是何辜,或是程殊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或是他终究见不得她的眼泪,抑或,他只想简简单单走到她面前,坦诚一句,相思不该相负。
程西扶着姑姑,替她归泪与发,却看到马路对面一辆车里,下来一位风度男士,即便有些岁月痕迹,低调分寸的服装里,还是温和的风尘仆仆。
那份铺展开的书卷气是作势不了的,他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了手,隔着一些距离,垂手而立,又止步不前,谦和的一双眼里,像浸了水般地清明。
程西痴痴的喊了一句姑姑,让她回头。
千帆历历,半生归来,眼前的人,除了青丝里藏着些白月光,其余,仍是英年郎朗之貌。
程殊丢了手里的字,丢了肩上的风披,丢了一心要靠着程西才能有的支撑,风洒了眼角的泪,濡湿了散髻的发,箭步将自己归向他的怀里时,支离破碎的一句喃呢:
“老师……老师……陈老师……”
“是,是我,陈绍卿。”
作者有话要说:纪东行是东,姑姑爱的人,从程西的西里就看得出端倪。
这场隔了二十年的师生恋,我终究还是没忍心打散,算是私心吧。
初衷就是只能亏待了男二东哥了。
☆、(65)风波(上)
二十载,失而复得,这对于程西来说,时空的分量都太沉重,她领会不了。
她打车来到市立医院本部,急诊大楼,更深夜色里,远远地就透着熠熠生辉的白光,沾染着违逆时令的冷瑟之意。
她始终没有勇气,像姑姑那般投向陈老师的怀里,去找程若航。尽管她很想走进那栋大楼,上三楼去,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告诉程若航今晚发生了些什么。
停了几分钟时间,她还是悻悻而归。
回到他们住处,程西洗完澡,手机上有两通程若航的未接来电,她连忙给他回了条安全回家的信息,结果他下一秒再次来电,“手机不接,信息也不回?”声音听得出有些埋怨之意。
“程若航。”程西好像第一次很是正经地唤他名字。
“嗯?”
“我想你了。”尽管程西有时候很不开窍,可是此刻,空荡荡的屋子里,她头一遭觉得,她想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