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简直就是被扔进大海的小小石子,根本不善,没人会愿意闹出什么与未来王卿的不妥的谣言去尝试惹怒北木雪的下场。
“章尚书。”北木雪突然出声,不紧不缓,脸上还是那副“你欠了我百八十万”的样子,只听他道,“今后还与尚书共事,以正王朝之风。”
章文想了无数个北木雪要说的,倒是没想到北木雪这是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而彰显桡……”北木雪音微顿,冷眸微凝,“他是该死的。”
潜台词就是,没杀他就是仁慈了。
北木雪说的话,表达的意思、语气,都在告诉章文,北木雪是真的动怒了,不同于以往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北木雪抬眼看向章文,那双浅淡的琥珀色的眸子给人一种天生的冰凉,望进去宛如深渊冰原,叫人心惊胆寒。
任何人可以和北木雪叫板,可以恶语相撞,可一旦涉及到那人,北木雪便会亮出獠牙和爪子——这是北木雪的逆鳞。
章文算是明白了,当初他单方面的不和,在尊贵无比的北王爷面前,什么都算不上。现在,这个递到面前的台阶,他是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北木雪,不是他有能力可以撼动的存在。至于那个不知上进的东西,权当吃个教训,但愿以后能收敛收敛那逆子的脾性。
“下官教子无方,还请王爷恕罪。”
“章尚书还有事?”
这是在送客了。
章文心领神会,告辞后,匆匆离去。
“据说这章文有个小儿子,可是当做掌中宝来疼得。”章文已经离开了,墨周箫雨伸了伸拦腰,从屏风后面出来,见北木雪还有点皱眉,墨周箫雨不客气地戳了戳北木雪的眉心,“再皱眉,就成小老头了。”
“嗯。”
北木雪并不否认,反而点头应是,他抓住墨周箫雨的手,被墨周箫雨瞪了一眼,嫌弃地说了声,“真不可爱。”
“……”
北木雪无言,心想你可爱就行了。
“听说彰显童身体从小就不怎么好,却是个用毒的高手,是吗?”
北木雪动了动手指,没回应。
墨周箫雨不满意了:“木头,我问你话呢。”
太安静了。
墨周箫雨话音落后,屋子里就静得很,墨周箫雨这才发觉前厅里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墨周箫雨不雅地抽了抽嘴角,暗骂这些耗子胆!
他拉着北木雪的手,随意地捏着玩,他想,他似乎越来越喜欢逗这根木头了。
“其实我倒想制一把特别的——”墨周箫雨故意拉长音,感到手掌被抓紧,他好心情地弯了弯眉眼,“刀。”
北木雪抓住墨周箫雨的手,厉声说道:“我才是你最锋利的刃!”
“不对。”墨周箫雨低声说道,他静静地看着北木雪的手,那眼神,就像在打量着无比珍贵的艺术品,这手并不细腻,相反多处地方布着老茧,有的地方的茧子已经脱落,被日积月累的操练打磨出内敛的光泽,仿佛在暗示这手的主人的强悍。“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刀刃,你是我的人。”
“我不想你看别的人。”
——凶兽的独占欲是如此的强烈,并且理所当然。
“我的眼睛从不为任何人停留,包括你。”
墨周箫雨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但只在一瞬间,危险、残酷、孤独、邪恶,呈现出来的负面情绪仿若错觉。
——杀手动情,一朝成佛,一朝堕魔,一步便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