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四少爷生得白净,穿红一定好看的。”
江寄听了脸更黑了,母丧之后他守孝三年未曾穿过太过鲜艳的衣裳。后来虽说出了孝,但也习惯穿些素净些的衣裳。他早先也想到过今年在江府之中过年,可能穿些喜庆色,可他预想中不过深绛、浅紫一类的颜色……谁知齐氏这喜庆,来的如此直白。
“是……所有人都这个颜色吗,还是就我一个?”江寄艰难的开口,得到更为让他无奈的回答。
旁边的小逸刚刚与送衣裳的人聊过天,因此也知道的极清楚,见江寄问了就快口答了:“府中的男丁,除去老爷的不算,表老爷做的是套绛紫配檀色纹样的,上头三位少爷是深胭配琥珀色线的,您与五少爷还有两位小少爷都是大红配金的……”
江寄这下更说不出话来了,原来这齐氏……居然觉得他跟小孩一样!
可衣裳已经做了,他又不能不穿,在这府中忍一天算一天,一件衣裳而已……江寄不断对自己说着,可当目光再次落回到那大红配金的锦袍上时,他还是觉得无法直视。趁着宋徊回来之前,叫丫鬟们赶紧收好,他可不想还没过年呢就被宋徊笑一顿。
可躲得过初要躲得了过年了。
三十那天傍晚,开祠祭祖之前,无论江寄怎么磨蹭,他还是认命地穿上了那件锦袍,而且一开门就碰到了宋徊。
江寄绷着脸,等着宋徊一顿哄笑,结果宋徊笑是笑了,却笑得十分温柔:“你穿这身,挺好看的。”
好看……江寄像是颇受打击一般上下打量着宋徊,受到宋徊疑惑的目光后他才解释道:“表叔……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不老的。”
宋徊眯眯眼,这是什么意思,老?
江寄叹了口气,走到宋徊身后接替齐芦推动了宋徊的轮椅:“可今日看来,你竟与齐夫人一般的眼光,看样子表叔你也是个老人家了,我也要抓紧孝敬你才是。”
宋徊被他这一通歪理说的哭笑不得,却还是坚持道:“我说真的,你穿这红金衣裳,确实极好,像是个喜娃娃似的。”他这话确实说的真心,刚刚江寄一出来,那红衣金纹的衣裳衬着他白皙的小脸,非但没有俗气,反而添了几分贵气喜气,让人看了便觉舒快。
江寄听到“喜娃娃”仨字,顿时又想到自己与几个孩子的衣裳一样,心里堵得更厉害了,闷头推着宋徊就往宗祠方向走去。
要说江家祖上其实也与郁南有些关系,只是这几辈人都在沅州扎了根,所以宗祠自然也就设在了沅州江府内。
虽是年下外面热闹,可宗祠中却依旧肃穆,众人跟着江东韫按礼奉上贡品,又几次大礼叩拜之后,方按序出门。江寄抬头看看周围的人,却也明白了江东韫为何心急养外室开枝散叶。这除夕祭祖,要的就是子孙繁盛的场面,可江东韫将但凡姓江又有亲戚关系的,不管隔了几辈的全叫来了,加上宋徊那种半个江家人的也算上,可这祠堂之前却还是稀稀拉拉站不满人,后排皆是府中奴仆充着数,才看起来好些。
而江东韫的儿子虽然说是多了,只是这么多儿子真的能让江家延续兴隆不衰吗?江寄在这高大静穆的江家宗祠下,看看前面面无表情的江淳,又看看面虽恭谨目却不明的江锡,最后又看了眉宇肃穆之中仍谄意的江珲,心中生出几分悲戚。
江淳也放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