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来分钟,他收拾好情绪,发现几人都在马路旁的休闲区坐着,都在等他,他快步走过去,其中一个用蹩脚的英文打趣道:“失恋也没你这么伤心啊,你这是怎么了?”
陈维西笑了笑没有说话,几人去了肯德基。进门的时候他顿了顿,想到了和简一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里头再没有那个要把汉堡让给他吃的人。
他最终没有进去,和几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十字街头林立,车水马龙,可他没有方向,看着手机,去营业厅换了个号码,原先那个指甲壳大小的手机卡被他放进钱包最里头,出来的时候附近都是手机店,他想到那天独自去玄天湖找简一的情形,想vivo和oppo,想念简一在暖黄的灯光下背着吉他为他弹唱《消愁》。
这里没有他的影子,可到处都有他。
红着眼游魂似的回到住的地方,路上有几个刚认识的同学和他打招呼他也没有回,打心底生出一种疲惫感,来的时候东京没有下雨,他自然的把独自生活当成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像简一当初那样,可现实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刚来时新同学不错,期间给他办了个迎新会,气候也还好,常晴偶雨,也少有风,很快他就在外面租了间房子,每天晚上必做功课就是拿着手机靠在床上等简一的电话,可现在电话也等不到了,可怕的不是一个人生活,可怕的是只有一个人。
夜半时分他被一个梦惊醒,四周很黑,他才发现自己身上衣服都忘了脱,扭头看向身旁,梦里简一就睡在他身边,长发被他压在身下,身上暖暖的,带着熟悉的荷香沐浴液的味道,不知不觉他的眼泪又流下来。
这要不是个梦就好了,还有他这动不动就流眼泪的毛病还能不能改?回头简一又该说他活该是受了。
等缓过劲,他钻进被子靠在床头却没有睡,瞌睡虫被惊醒后好像再也不会来一样,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廊桥遗梦》又被他拿在手中,这是刚来那会他在一个书店偶然看到的,他当时就买下来了,虽然是英文版。他随手翻着,情书被他夹在这本书中间,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慢慢翻,等翻到那一页的时候就是回家的日子。
好日子和坏日子一样,都会过去,到日本已经一个月,他终于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入冬后的日本冷的很快,没多久空气中就能看到自己哈出的热气。
思念无孔不入,而他已经学会和寂寞相处,在每一个独自起床的清晨,想象那个说着“你的牙结石我也爱的人”在地球的另一个角落也在想他,在刷牙时的镜子里看到自己,他会时不时去南大的学校门口待着,不等任何人,只是待着,在每一个下课铃声想起的时候,摸出手机看着陈维西这三个字,最后却不拨通……
他变得有些沉默,从演讲者变成聆听者,会带着温暖的笑容开导失恋的同龄人,像个长辈一样鼓励他们。他找了好几份兼职,像当年的简一,每一份工作都选在在很热闹的街区,金拱门,必胜客,然后在干几个月以后离开,人是会留恋的生物,而他最终会走,回到有家人的地方。
手机壁纸被换成在动车上偷拍的那张,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他去打了耳钉,实际上也并没有很疼,打在左边耳朵的软骨上,然后就一直带着没有取下来,空空空空的粘土娃娃被他放在卧室的床头柜……这样会让他很踏实,不管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