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的绅士风度忍让。出去玩那天,萧恒厌烦听她大惊小怪的尖叫,中午找了个借口先走,没多久就听到尹时京说受不了要分手。
其实对那个近乎轻浮的亲吻他心里也没有什么底,但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尹时京和男人在一起,便能够顺理成章地安慰自己,的确是个躁动的意外。
吃好以后,回去的路上果然下起大雨。雨势滂沱,雨刷只是几秒钟没有照顾到挡风玻璃就看不清路况。出于安全,尹时京不敢开太快,这样一来就又耽搁了时间,到家已差不多转了钟。
院子里,尹时京把蛋糕盒子连同车上唯一一把雨伞交给萧恒,让他先进去,自己去车库停车。
一楼窗户里透出朦胧的灯光,显然是还有人在。他敲门,来开门的是在灵堂守夜的尹泽,尹泽探究性的目光在他身上转悠两圈,后头停好车的尹时京就过来了。
虽然只有几步路,但雨太大,他身上淋湿了许多,落汤鸡似的。
“快些进来,待会我叫罗姐送姜汤上来,两个人都要喝。”
尹泽没有为难他们,放他们进来,顺便接过给老太太的蛋糕,催促他们赶快上楼洗澡换衣服。
二楼走廊里没有开灯,尹时京拉着萧恒走。
像是怕吵醒房间里的其他人,他们的脚步都放得很轻,哪怕知道不过自欺欺人。
“这一晚上光说我的事,萧恒,你变了多少?”
突然,尹时京停下来,萧恒察觉到他不走,疑惑地看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他注意到尹时京的眼神和平时不一样。
待眼睛习惯了黑暗以后,能分辨出虹膜还是灰蓝色。他记得那颜色,跟暴风雨前的海面有几分相似,却比平时更深,更暗,背后隐藏着什么他看不分明的东西,像是欲望,但他只觉得自己看错。
或者说,他不敢去想,不愿去想。
“很多。”他深呼吸。
“什么?”
大雨如瓢泼,雨声震耳欲聋,偶尔还有两道青森森的闪电划破暗幕。
萧恒看着他变了许多的脸庞,像是在喃喃自语,也不管他听到了没有。
“很多,你想不到有多少。”
他下意识地抱紧双臂,觉得冷如浸泡在冰水里,四肢百骸都痛得厉害。
第4章
这场雨一直下到了出殡前夕,途中偶尔有半天的停歇,后来又缠缠绵绵地下起来。托长时间降水的福,温度降下去不少,到处都潮得厉害。
尹时京从外边打电话回来,听到有人喊他,发现是尹泽的女儿尹兰书。
“堂哥,堂哥。”
尹兰书比他小两岁,在日本读环境学,为这件事特地向研究室请了三天假期,先是坐飞机到香港,然后转高铁,几经波折才到这里。
“怎么不进去?”他手插在口袋里,停下脚步等她。
“刚在里面陪小姑他们打了两圈牌。我的筹码都输光了,找了个借口溜出来透气。他们都抽烟,有些呛人。”她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借机想要偷看他手机屏幕,“女朋友?”
“工作上的事。”尹时京不动声色躲开,“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东西。”
走廊里只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洒落在他周身,不远处是灯火通明的会客厅,隐约还能听见里边人交谈时的喧嚣——因为天不亮就要动身,自觉起不来的几人摆了两桌麻将,好借此消磨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