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少年的泪水弄湿了他的胸口。
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是他最后一次可以哭的像一个孩子。
他很清楚一件事,就算他和巴赫都不愿意,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在未来的人生里,他每个晚上都会怀念起今夜的此时。
几个星期后。
在第二突击小队的营地。队员们正清点着刚发下来的武器弹药,他们接到了新的命令,马上就要参与到名为天王星行动的反击战中。每个人都清楚,这是一次全面反击,生还率很低。
下一次回到这里的兄弟能有一半还活着大概已经就是老天在眷顾他们了吧?
根纳西早早打点好武器和行李,十一月底的清晨寒冷刺骨,他呼出的水气全在他自己的睫毛上结了冰。
少年找到了他的老队长阿加夫诺维奇,将手中的一纸文书递交到了第二突击队队长的手里。
那是他的转调令,昨天晚上就传达了下来了,但转调期限是今天。根纳西舍不得这些出生入死的战友,到了临出发前,才将调令拿给阿加夫诺维奇看。
“坦克连吗?”
老队长倒是能理解的为什么将他单独调走。他伸出手,揉了揉根纳西的头发。
“你终于可以回到你最擅长的岗位上了,孩子。”
根纳西本来就是因为坦克开不进城才被临时调到第二突击小队的,经过了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在这些老兵的照顾下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步兵。
但是这些人清楚,无论这个小鬼变得多么优秀,都还有一个更适合他的战场在等着他。
“队长。”根纳西行了一个军礼,他的表情已经和刚刚成为志愿兵那会完全不一样了,甚至连声音也比几个月前更加低沉。
尤其是从他上一次走散又回来之后,整个人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我必须走了。”他说道:“原谅我,我不想让大伙花时间给我送别。”
跟那些在战场上牺牲掉的兄弟们相比,自己只是被调往其他部队。他不是小孩子,无论离开哪儿都依依不舍。他还在自己的祖国,还是一名军人,只要迈开腿,无论上哪儿他都可以为了保卫这块土地而战斗。
阿加夫诺维奇原本想对他说些什么,但各种各样准备好用来嘱咐他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男孩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他已经不需要这些嘱托了。
老队长最后也只是给予了根纳西一个属于父亲的拥抱。阿加夫诺维奇在一战中失去了他自己的儿子,正如根纳西的父亲也在同一场战争里牺牲。也许是精神上的需求,根纳西常常亲昵的喊他叫做老爹,队友们也跟着起哄这么喊他。
他们之间渐渐产生了这样的父子情谊。
有那么一些时候,他有种在和死去的儿子并肩作战的错觉。
少年放开他的队长,将行李甩到了肩上,头也不回的奔赴向他的战场。
逆光下,那个比很多士兵要瘦弱的背影,突然被衬得的那么真实。
苏联军队的坦克t-34在性能上不如德国正在服役的虎式坦克,虎式前侧和两侧的装甲非常坚固,t-34必须在200~500米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击穿德国坦克的装甲。然而虎式可以做到在1000多米外就击毁一架t-34。
武器配置的悬殊还不足以让苏联人就此退却。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