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注入十分真气,挥出开天辟地的架势,瞬间杀到一片。
而背后的伋川也拼尽全力,两把弯刀如白蛇吐信,刁钻毒辣,锁喉刺肋,招招毙命,他亦步亦趋跟在陆琛后面,那如浪潮涌上来的敌人没有让他动摇分毫,眼神越发冷冽,脸上溅上的血肉让他深邃的五官更加阴鹫,只是他虽左右开弓,但匕首毕竟不适合以少胜多,渐渐吃力,身上早已负伤累累,血迹斑斓,衣服头绳散作一片,咬紧牙关奋力抛出双匕,不由倒退两步,陆琛欲转头助他一臂之力,却被他制止
“湖。”
他已是大喘气,只能吐出一个字节,却硬撑着再次提气,趁着空档将两人向半空中带去,陆琛连忙甩剑,总算险险站在树杈上,趁此机会三步并作两步朝前跃去,后面的人穷追不舍,此起彼伏的短箭在两人背后叫嚣,一时间乱箭攒心,陆琛反手剪花在身后勉力抵挡,可是仍有不少漏网之鱼擦着两人手臂脸颊呼啸而过,身后似有千军万马,形势危在旦夕,伋川全神贯注全速前进,毫不在意身后的追兵,而陆琛只觉得鼻子里全是伋川鲜血的味道,殊不知自己也已经满脸血污。
就在两人已是穷途末路之际,后方忽然‘呼呼’甩来一条长鞭,伋川反应极快的挡在陆琛后面,脊背瞬间绽开,那长鞭上布满了银制倒钩,挥出去就深深扎进身体里收回时带起一片皮肉,鲜血淋漓,皮开肉绽,伋川闷哼着倒在陆琛的背上,陆琛一个比一个看戏的人还要轻松。陆琛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
“小公子”
下一秒沈伋川的笑容和其他的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下坠感袭上全身,陆琛觉得自己是从一个三千尺高的地方掉落,风呼呼地在耳边刮过,水汽已经濡湿了他的头发,可是陆琛毫无害怕失措的感觉,冥冥之中他确认自己不会受伤,甚至越靠近湖面他就越生出一种眷念感,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游走,背在他身后的那些枷锁被什么东西一点点解开,他只觉得这么多年终于久违地放松下来。
太奇怪了,有一种熟悉感在心口弥漫,自己不是即将被摔死被淹死,而是回到了八岁那年第一次从学堂回家的那条青石板路上,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情景却逐渐清晰,那在路旁做糖人的大爷,熬酒酿丸子的大娘,挑着扁担叫卖豆腐脑的走夫,自己闷闷不乐的脸,历历在目。甚至,陆琛呼吸一滞,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那熟悉的院落,山茶花树探出石墙,露出星星白点,莲姨站在门口张望,一眼看见他小小的身影,惊喜地朝里面喊
“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