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慈济堂自那以后也逐渐低调,几乎隐世,几十年过去,连这个名号也只是被流传了。”
解释完这一段,伋川话音一转,放了个巨雷
“小公子是否还记得你曾经说你看见导致恩公丧命的人带着铁面具,上面有特殊的花纹。”
“!”
“是的,我之前才想起来,那个花纹我见过,正是慈济堂的标志。”
“慈济堂!”
“小公子稍安勿躁,首先慈济堂在明面上并没有和三足鸦有所牵扯,其次慈济堂并不是杀手组织,也没有佩戴铁面具的传统,最后恩公虽然曾拜在慈济堂门下,但是当年学堂里不只他一人,更没有道理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之后才要杀人灭口。前因后果要调查清楚才能下结论。”
“不管怎么样,找到慈济堂的人一定可以挖出那些铁面具的真相,恩公之死也一定会水落石出。”
伋川或许是担心陆琛情绪起伏过大,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解释。只是平心而论,陆琛听到这个消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忽然有了着落,让他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就这样吗?一个能救所有人性命的医馆为什么要取他们一家的性命?难道真的是陆节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想,”陆琛的嗓子哑得不行,听起来比乌鸦还不如,“陆家是因为三足鸦而招来了祸端。”
父亲知道了三足鸦是太乙门下的一只乌鸦,又知道了它的特殊之处,千辛万苦找到了金乌的蛛丝马迹,谁知早就被人盯上,逼迫陆节说出金乌下落。也许陆节不想门派中物再落入他人之手,也许是担心金乌重现于世天下会再次动荡,所以他宁死也始终守口如瓶,连妻儿都没有告诉。
是谁想要金乌?是那个慈济堂,是那些蠢蠢欲动的造势之人,是北王,甚至可能是樱帝。
“好累啊。”
陆琛颓然地呢喃,他碌碌无为这么些年,无非是想要一个因果,却发现知道得越多未知的东西就越多,滚雪球一样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他仿佛能看见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对待一个垂死挣扎的猎物一般蹲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只要他露出疲态,他们会立刻飞扑上来咬断自己的喉咙,而前方,不,他连前方在何方都分辨不出来了。自己太渺小了,能做的太少了,最初许下壮志凌云般的誓言,走出第一步才看清脚下的路有多么崎岖坎坷,不是一个少年人凭着满腔热情就可以坚持下去的。
伋川从后面揽过他僵硬的背脊,陆琛没有拒绝,整个人软在对方的怀里。伋川的身体还是比常人温度低一些,此时却是陆琛唯一的热源,如此般的孤立无援,能有这么一个依靠真是太好了。陆琛想即使最后结果不尽人意,有这么一瞬间也是安慰。
而伋川搂着陆琛,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要劝他放弃吗?可是一笔血债血淋淋的挂在眼前,如何能心甘情愿。要劝他坚持吗?伋川自己都不知自己在坚持什么,又有什么立场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呢?他甚至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真相被揭开的那一瞬间,陆琛是否会得到他想要的解脱。
想到这里,他真正地在内心钦佩樱远之,不管那个人做了什么,他能让陆琛至今保持一颗纯真的心,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感激万分。人苦难的本源都是意识到自己无能为力,世间的事只分为两种,成功和失败,差一点不叫差一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