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亭停止练功,站起身来,朝着李涧的方向,温声道:“辛苦你了。”李涧问道:“你那工夫复原的如何?可有原来的三层了?”
白行亭笑道:“进境比想象中快了许多。”他也不再多提,心知自己帮不上忙,便只在旁边站着。李涧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笑道:“那便好。”他看着还躺在那的陵月,脸色一僵,低声道:“他的事……我一开始也没有预料……昨夜乱逛的时候,看到那白马,就忍不住跟上去了……”现在他才觉得自己笨,那白马一看便非俗物,当初怎么就会觉得是一匹野马来的?
白行亭微微一笑,笑容却有些勉强,“无碍,我当时还以为……”李涧道:“还以为什么?”
白行亭柔声道:“还以为你跑啦。嗯,我确实是个累赘,一直耽误你……”
“别这么说。”李涧笑,“我怎会丢下你不管?”他看着白行亭的脸,似乎能看到他心底的喜悦,心头一暖,就觉得便是一直这么走下去也无所谓,没有终点也无所谓。这种感觉甚是奇妙,像友情,却又比友情还多了一点什么。
但究竟是多了一点什么,又想不明白了。
也不敢再往下深想。
他径自沉浸在思绪中,等回过神来,才发现陵月已经醒了过来,双眼冷冷的看着他,脸色也极其不好。李涧呆了一呆,却还是露出笑容,“你醒啦?饿了么?东西很快就可以吃了。”陵月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唤那白马过来。白马跑到他身边,低下头蹭着他脖子,显得极为亲密。李涧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苦笑一声。
因为陵月身上有伤,他又砍了一截竹子,从中间劈开,装了水烧开给他喝,顺便还放了几味草药。陵月嫌弃的看了一眼绿呼呼的水,皱眉道:“我伤还不太重,死不了,不要被你们给毒死了。”李涧干笑一声,“不会的。”陵月一口气将药给灌了下去,脸色倒是没变,就是沉默了许久都没理人。李涧知道他脾气古怪,不以为意,拉着白行亭坐在另一边。
三人填饱肚子,白行亭又开始打坐练功。树荫下极为凉快,他头上蒸发的白汽倒不明显。陵月对此的表现却是有些惊讶,道:“耍的什么把戏?”李涧简直不想回应,便借口找食物,又跑进了林子里。他凭着昨夜的记忆,左弯右绕的居然让他给找到了遇见陵月的地方。陵月昨夜坐那里还残留着一大滩血迹,触目心惊。李涧叹口气,想到那家伙在流了这么多血之后,居然还能从这里到河边这段距离没有停顿的口出恶言,也不知道是怎么撑过去的。
附近并没有打斗痕迹,显然是陵月受伤后,那匹白马将他驼到这里。然后陵月凭借他那天赋异禀的听力,知道了李涧与白行亭的存在,再吩咐白马去将他们诱过来,再救治自己。
居然不怕是坏人。
李涧不可抑制的再叹了口气。
天色将晚,他从林中出来时,手上提着一只野兔。湖边那堆火已经燃起来了,白行亭正往里面添柴,他跟陵月两个人靠的并不远,似乎在说着什么话。陵月脸上倒没有了那层傲气,语气也不再是冷嘲热讽。他看到李涧,勾了下嘴唇,道:“哦,食物回来啦。”
李涧笑的尴尬,白行亭语气依旧温柔,“回来了么?”李涧心中大为受用,笑道:“是的,我还抓到了一只肥兔子,等下烤来吃。行亭,你饿了么?”
白行亭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