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老拉着他介绍了近两个时辰鸟儿的名字,亏他一个一个认得出且记得住,尔后又想让李涧教他学鸟儿的语言。李涧温和又坚定的拒绝了,只说这是不传之密。年长老极是遗憾,突然道:“李公子,你是青宁人罢?我以前就听闻,只有青宁人才通晓这麻雀之语。我前年往青宁去过,可惜多方探访,也未曾找到过会通鸟语的人,也有人告诉我说,只有青宁以前皇族的暗卫才知晓。”
李涧暗暗吃惊,脸色却不如何显,只道:“我是我爷爷教我的,至于他如何学会的,我倒不知晓。”年长老勉强一笑,“罢了,太晚了,我带你去歇息吧。”他带他下了树屋,不过转了几个弯,就到了一间瓦屋内。那瓦屋内布置的也非常简单,所见之处只有一张床铺并一桌一椅。年长老道:“今夜你就在此处睡吧。”
李涧知道这是年长老的住处,问道:“我睡这里,年长老又睡哪里去?”年长老道:“我平素也很少在这歇息,有时间都陪着我的鸟儿。”说完自去了。李涧便在此和衣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他醒来后就有侍从送了水和早饭来,又拿出一张图纸,恭谨道:“李公子,这是王爷派小的送来的。”李涧惊讶,“陵月?他在何处?”
侍从并不知晓,行了一礼便告辞了。李涧边吃早饭边摊开那张图纸。那图纸几乎占了整个桌面那么大,上面绘的应该是整个三千楼的全貌。画笔非常简洁,一看就是匆匆绘制的。但饶是如此,李涧看到图纸的第一眼,还是觉得非常震撼。
三千楼四面环山,中间一大块平地,四面的山壁上标注了许多字,都是一些名称。李涧很快找到自己所待的麻雀楼,在一整张图纸中,只占据一个墨点儿大的地方而已。他想找宣武楼,找了小半天才看到,离自己所在的地方有很远的距离。如果山峰分东南西北的话,麻雀楼在南面,宣武楼却是在北面了。他又仔细看了看自己有兴趣的几个地方,把方位记在心里。
他把早饭吃完,把图纸收起来放进怀里。走出屋子,并没有看到年长老,只有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停留在那棵古老的树上。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年长老去告辞一番,最后想到那地面上的鸟屎,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沿着昨天的路往下走,但是走着走着就觉得有一股陌生感,似乎跟昨天走的路一点也不像。
山壁上的路错综复杂,他平常本就有点路盲,现在更如无头苍蝇般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多走得几遍,连来路也忘了是哪条了,连想回去让年长老带路的机会都错失了。他只能拿出怀里的纸,仔细看了好几遍,但附近又没有牌匾字迹,纵使有房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个地方。他茫然的想了一会儿,把图纸收起来,朝最近一间屋子走过去。
那屋建的很高,是木制的,一半嵌在石壁内,下脚处被四根巨木支撑起来,一道实木走廊连接着山路。李涧顺着走廊走了上去,到那大门处,伸手敲了敲。门内传来了响动,但一时片刻竟没有人来开门。李涧再敲了敲门,同时道:“请问有人在吗?不好意思,在下迷路了,是前来问路的。”门内终于有脚步声靠近,接着有人把门打开了。
那人长的甚是高大,比李涧高了一头有余,长相粗犷,年约四十左右。他不耐烦的看了看李涧,“什么事?”李涧好脾气的又把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