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的手,把水倒了,过来替他拉好蚊帐,道:“你睡吧,我在外面凑合一夜。”
陵月翻身而起,怒气冲冲的去抓他的手,“李三水,你什么意思?”他急切之下叫出李涧的真名来,倒令两人都有些错愕。李涧怔了一下,挣脱开他的手,垂眸道:“我身份低贱,不配跟王爷睡在一处,我去外间打地铺。”他转身便走,陵月抓他不住,喝道:“你再往前一步,我马上就派人告诉皇兄你们的动静。”
李涧脚步一顿,当真不敢再往前一步。陵月走过去,把人拉回来,按在床上,自己再躺到了他旁边。这张床并不窄,躺两个大男人绰绰有余。两人虽并排躺着却并不说话,连身体都不挨着。李涧心里对刚刚听到的话又惊又怕,心中忐忑不得安宁,但因这几日都在那石洞中铸剑,每日睡眠不过两三个时辰,渐渐困得眼皮阖上了,尔后人事不知的沉沉睡去。
醒来后天色似乎已经亮了,陵月已不在身边。李涧沉静的想了一会,才慢慢的爬起身来。他身上先前的衣物已经破损不堪,现在穿的正是李黑的衣服。两人身量相差无几,李黑比他略壮一些,所以衣服穿在他身上,竟不显过长,只是稍稍有些宽大。
他出了卧房,看到陵月正在客厅桌旁坐着,桌上摆满了馒头包子饼子白粥等食物,他也正慢悠悠的在喝白粥。听见声响,似乎故意的偏过头去,只露出一个后脑勺来对着他。李涧心中的气还未散,索性也不理他,自去院中打了井水洗漱。他知道李黑还未回来,那些早饭定然是陵月叫人送来的,也干脆不吃,只从厨房的笼屉中拿了一个昨天剩下的冷馒头就着井水囫囵吞了。
陵月见他这样,气的把碗一推,几乎就要对他吼叫出来。李涧有些怕他当真生气,正想着要不要放下脸面去哄哄,反正自己在他面前也早已没有什么脸面。陵月却没有吼叫出来,气冲冲的往外走。他似乎想走快些,但脚腕上伤还未好,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李涧眼尖,看到他脚腕处已渗出血来,置气的心思顿时散了,连忙走过去,道:“陵月,你伤还没好,又流血了,我替你重新包扎吧。”
陵月脸色稍霁,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乖乖的被李涧重新扶到桌子边坐下。李涧小心的替他解开脚腕上的绷带,皱眉道:“这两日谁替你包扎的,怎么如此粗糙?”那绷带包的并不好,乱糟糟的,一段紧一段松。陵月并不回答,只垂了眼眸盯着他的手指看。绷带解开后,里面的伤口更让李涧心惊,他疑惑道:“就是前两日伤口也比现在恢复的好,怎么敷了三天的药,反而更糟糕了?”那伤口溃烂得不成样子,原来结成的痂都裂开了,鲜血正是从里面流了出来。
陵月不自在的别开了眼,并不想告诉他这是自己早上故意弄的。李涧去找了金疮药来,重新给他敷好,他道:“这是李大哥特制的药,说对伤口恢复很有利,我昨日跟他讨了来,刚好也是为了要医你的伤,现在真是赶巧了。”陵月冷笑,“嗯,你倒是好本事,天下第一的铸剑师不过认识两三日就跟你称兄道弟,还送药与你。”
李涧呆了一呆,“天下第一铸剑师?你说的是李大哥吗?”
陵月嘲讽道:“你无知也要有个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