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就对周遭事物开始有了自己的审美观。
衣服要怎么搭配,发型要怎么摆弄,今天的包是不是适合今天的装扮,这双鞋配不配身上穿着的裤子,手表与耳钉要不要戴相同元素的……等等。
以前不觉得如何的一些事儿,也开始在乎了起来。
胡梨发现阿婆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股老人特有的老人味,他渐渐下意识地与阿婆保持距离,委婉拒绝阿婆的亲近,还自以为做得无人察觉。
却殊不知感情这种东西都是相对的,你不自觉地亲近我,我不自觉地亲近你,彼此相似,如天平保持不倾斜的平衡。
一旦一方不再亲近,另一方也会随之失去平衡。被动的一方总是容易患得患失。
梨子最近是怎么了?不是跑阿聪家玩儿,就是和阿聪跑外面玩儿。这一个礼拜也就回来两天周末的时间,怎么就这么不乐意在家待着呢?跟他妈妈这几年的关系也挺好的,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想想玫子小时候,大概也是上了初中开始不爱与家长亲近,想必梨子也是这样的。算了,孩子出生了,就总要长大的。这长大了,也就会有越来越多自己的想法。
兰希自我开解了一番,安慰自己该早点儿习惯这种变化,明明已经养过一闺女,难道还不知道养外孙儿了么?放开些吧,让孩子自由自在的,成天拴在自个儿身边算是什么事儿嘛。
……
春去秋来,初二那年的圣诞节,四季如春的榕市下了近百年来都没有过的一场雪。不是北国那样的雪花满天飞,只是在头天的平安夜里悄悄儿地落了点儿,让早起的人看到有一片儿没一片儿些许洁白,待大家都叽叽喳喳议论那些白了的几片区域时,天上就开始漫不经心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撒雪点儿。
长得酷似元谋人的历史老师嚷嚷着在上课,底下初二五班的同学们瞪大眼——瞅着窗外操场上的片片洁白一眨不眨。
哇……原来下雪是这样的……
“咚咚”两声敲门声,比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讲课的元谋人老师更成功地拉回了看雪看呆了的同学们。
班主任走进来,宣布这节课取消,大家玩雪去吧。
“元谋人”又气又无奈。
“哇——”
“喔——”
“哦——”
“啊——”
同学们高兴疯了。
校长有令,所有班级停课两节,没见过雪的都尽情玩雪去吧。
校长万岁!
校长英明!
胡梨向高中部跑去找姜聪,姜聪朝初中部跑来找胡梨。
两人在一棵树下找到彼此。
恰有一阵风吹来,树上点点积雪飘落,树下的人都落了个雪白头。
刹那的心悸,两人站在距离彼此不过三不远的地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是心里的悸动牵扯了嘴角的弧度,还是看着眼前一起白了头的少年不自觉就上扬了嘴角。
在这难得落雪的世界里,我看到你与我一起“白了头”,我看到你眼里小小的平凡的我在你的注视下明媚耀眼起来,我看到我们从未有过的彼此心意相通,我知道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一如你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
他们看着对方一言不发,直到察觉周边经过的同学时不时投向他们的视线越来越多,才很有默契地转身,往同一个方向走远。
走啊走……
满校园都是人。
哪儿人少呢?
有没有没人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