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人意,可是已经对张医生相当熟悉的楚天磬才不会忽略这个笑容里面浓浓的看好戏的部分。
他觉得空气好像沉重了一些,也觉得忽然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大概做了什么不太明智的决定。可是那股好奇心又在蠢蠢欲动,不停地骚扰着他的大脑,拼命地尖叫着说“死就死吧要死也是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之后才死”,要死也要做个明明白白的鬼啊,快问快问快问……
吵得他头疼。
于是他换了一个更加委婉的问法,说:“我不是要你泄露重要信息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一点点提示,比如说你都给大概多少人数的患者做过心理医生,比如说你做心理医生,他们都会给你什么做报酬,再比如说你的患者大概都是哪些领域里面的……这样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张医生说,他偏过头,很刻意地做了一个思考的姿势,慢慢地根据楚天磬的问题回答道,“我大概给不到百人做过治疗,给予报酬的方式多种多样,但没有用金钱作为报酬的。我的患者到大多都是有头有脸,需要经常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人物,他们这种人大多都有心理问题,您知道的。”
这些话听着特别耳熟,可是仔细想想,其实都是非常大而化之的概念,基本上都没有办法圈地固定的人群。
楚天磬决心将那些神秘的预感归结为一种神经过敏。
可张医生却很有谈兴似的,又说:“大少爷,其实我一直对您的心理状况非常感兴趣。”
楚天磬心说谢谢,我早就知道了。
“就像您知道的那样,我对您和您身边的人都做过一些小小的调查,各方面的调查都有——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过,将您的那些特殊的朋友,都放在一个环境里,然后测试一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楚天磬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不不不不不实力拒绝!
他抗拒的表情太过明显,张医生立刻安慰起他来,不过安慰的话也很有张医生的风格,那就是一般人根本听不出来这是一个安慰。
“请不必担心,您是非常优秀的猎手,在没有经受过训练的情况下,非常精确地锁定了完美的猎物。”他微微地笑着,“即使是把他们放在您的别墅里,公开大家的身份,也不会有人做出冒昧的举动,又或者起什么争执,让您难做。”
楚天磬没说话,张医生停顿了片刻,见他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便自己接话道:“难道您心里不知道这个结局吗?您一定是预设过这种情况吧?毕竟,按老话说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您对您确定的猎物出手的时候,难道您没有考虑过已经得手的人的反应?”
“不要用猎物来形容好吗。”楚天磬终于说,“听起来不太舒服。”
“当然,如果您不喜欢的话。”张医生从善如流,“这些人的反应,难道不在您的考虑之中吗?”
“还真没有。”楚天磬说。
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有了些兴趣,毕竟张医生才刚刚非常笃定地说就算把这些人放在一堆也不会出现他所想象中的修罗场,张医生都这么说了,一定是有些根据的,虽然他其实不是非常相信这种判断,可是听一听,讨论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那您真是天赋惊人。”张医生说,他的语气里很有一些恭维的成分,不过说得很漂亮,也不会让人觉得谄媚和不愉快。
楚天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