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眼泪,半遮住眉眼的刘海因此被弄乱,几缕早被汗水打湿粘连在一起,白里透红的脸颊有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细嫩。隔着镜片,钱多多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说:“给我吧,看明天我姐怎么说。”
林沂的隐形眼镜已过了该抛的期限,网购的新眼镜还未到,于是就凑合着旧的戴。刚算过钱的手满是细菌,不越揉越痒才怪。
他努力眨了几下眼睛,这才稍微缓解了一点,脆弱的泪腺经不住刺。”
石念比他大四岁,刚过而立之年,他有一副蒙蔽世人眼睛的皮囊,比起林沂还有过之无不及。
白化病对生活带来的一系列不便在这方面给予了足够的补偿,让他在欺骗别人的同时也欺骗着自己,年龄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个数字。
两人是步行去的,到网吧的时候正好到包夜开始的时间——十一点。
想来小镇上将情人节当光棍节来过的人比比皆是,二百多台机器所剩无几,包厢则更不用说,没有一间是空的。
两人在吧台前商量了一会儿,决定上三楼的沙发区。
林沂是个游戏盲,除了扫地雷与斗地主其它一概不通,于是上机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音乐软件,挂上耳机就闭目养神起来。
出门前将眼镜取了,除非将脸贴在屏幕上,不然一个字也看不清。
频频侧目打量石念的人有许多,一半是因他的外貌,一半则是因他的‘出口成脏’,夹沙糕、脓包、路皮子、得得……晒地特有的骂人词汇被他轮流说了个遍,显示出他与长相极不符的粗鲁,还有游戏里面人的无药可救。
林沂趴在电脑桌上睡了一会儿,裤兜里的手机连续的震动将他震醒,打开手机发现‘微他’有新消息。
这个软件下了有两三年,他借着这个软件不知排遣掉了多少个无可事事的夜。
他知道自己用腼腆沉默的面具欺骗了不少人,不是刻意形成,只是在这个不能轻易坦露隐私的时代,戴着面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