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眼眶。
他曾经以为,有了爱,他好像就有了全部的生活。
可他总是不愿相信,祁宏爱他,就如同他从来不愿意真正去看一看自己的生命中所拥有的一切。
然而直到某一刻,当他失去了祁宏。
他终于意识到,他仿佛像是在一无所有的生活中,失去了全部。
老祁,回来吧,好吗?我不能没有你。
耿皓发出信息以后,便一直捧着手机,等待着回复,从日出等到日落。
消息有如石沉大海,手机悄无声息。
午夜12点的时候,钟声敲响。。耿皓用纸条包裹住手机,一同扔进了河里。
布格拉,爱情之城,他的爱情已被淹没。
在那之后,耿皓在酒店颓废了一个星期。
他白天就在河边坐着,看着来来往往的旅人,和写生的油画家。晚上就去酒吧里喝酒,听着歌手唱着捷克语的布鲁斯。
他在酒吧遇到了一个挪威男人,两人用蹩脚的英语交流,然后晚上一同回到了酒店。
上床的时候,男人其实很温柔,可耿皓还是感觉到了疼。
那是从灵魂里泛出来的一种空虚而难捱的痛感,即使身体相依,仍旧寂寞的让人发慌。
第六天晚上,酒店的电话响了,耿皓的父亲终于找到他。
“联系不上你!你他妈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啊!”男人在耿皓接通电话的一刹那,劈头盖脸的骂道,声音咆哮而嘶哑。
耿皓红着眼睛,叫了一声爸。
在他扔掉手机以后,便再也没有更新过朋友圈,他没有与任何人联系,仿佛彻底失联。
耿秋明百般辗转,凭关系托人查到耿皓的出入境记录,通过大使馆才找到耿皓的酒店信息,终于拨通电话。
这么多年在北京,耿皓与父亲嫌少联系。
几年前他更是因为部队的事,而对耿秋明心里怨恨。
他总以为父亲从来不曾关心过他,两个人的关系始终冷冷淡淡、不远不近。
可是当他以为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远在异国他乡的这一刻,这一通电话,才仿佛一声钟鸣,让耿皓忽然感受到了父亲沉默的关怀与惦念。
耿秋明气急败坏的训斥着耿皓,耿皓头一次没有争辩回嘴。
片刻之后,耿秋明叹了口气,他的语调软了下来,声音疲惫:“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儿啊……”
“对不起,爸……对不起。我、我只是想散散心。”耿皓抽了抽鼻子,轻声的解释。
“傻崽子!你就是太轴了!究竟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耿秋明问道。
耿皓不知如何诉说。
父子两人在电话中长久的沉默,半晌以后,耿秋明浅浅说道:“皓皓,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了的……”
耿皓猜想,自己的父亲,大概已经知道了什么。
“可是爸,我真的,真的好难过啊……我没有想到会离开他会那么难过,难受得快要活不下去了,爸,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他抖着声音问。
耿秋明沉默半晌,又一次叹气:“傻崽子。都会过去的。人这辈子,难得动心,爸爸明白。”
“但是无论那个人是谁,他都也只是你生活和生命里的一部分罢了。”
“我能给予你生命,但不能替你生活。没有任何人能替你走完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