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哟,姑娘还不知道吧,大爷房里的翠丝姑娘下个月就要生了,这里痛那里痒的,见天打发人到太太这里取药丸,拿回去之后她都先给猫儿狗儿吃的,自己不吃。说出去也没人信,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吃死了两三条狗猫,缺德死了。”丁婆子道。
秋菡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好的猫狗大约是吃不了人的药的。”
“姑娘可是实诚人了。大爷见了都恼太太害他孩子,容不下翠丝,好几日不到这边来请安了。”丁婆子道。
秋菡见方姨娘那里还没人出来,又听见丁婆子这么说,挤出一丝笑容道:“妈妈快去忙活儿罢,我自去街上买一些山楂来。”
史姨娘见荩儿眼睛哭的肿肿的空手回来,疑心她受了方姨娘的气,怒道:“我打发你和她要的黄芪膏子呢?”
荩儿道:“方姨奶奶在房里教训二小姐,谁也不让放进去。奴婢过会儿再去讨来给姨奶奶用。”
“那你哭什么?回来回我就是了。”史姨娘倚在淡紫色云锦缠枝青莲团榻上,眼皮慵懒地抬了一下,想不出什么缘由来。
荩儿便和她把丁婆子的话儿添枝加叶地说了,越发嘤嘤哭个不停,一会儿说打狗的也要看主人,欺负她就是看不起史姨娘,一会儿说她没脸在史姨娘跟前伺候下去,叫赶快找个人人伢子卖了她,再不受这份践踏。
史姨娘听了却没什么大动静,只直直身子坐正些道:“嗐,我当什么大不了。家里的婆子年纪大了,难免有些脾气,大骂丫鬟也是有的,莫说你了,就是方姨娘身边的胡儿她们,谁没挨过几句荤话。硬硬头皮,老老脸皮,也就过去了。”
荩儿听了不说话,嘴上说着:“姨奶奶教训的是,奴婢下次不这样了。”心里却道:史姨娘是个没气性的,眼皮子又浅,符氏每每送来点儿人家挑剩下来的物什儿就把她吃的死死的,她叫我不当回事儿,我偏不能听,非叫老爷知道不可。
当晚趁史姨娘睡了,她弄了些栀子香粉,悄没声气儿的打水洗净身子,把手腕、胸口、腰肢处涂了些,远远能闻着淡香,近了也不刺鼻,拿把团扇坐在进门口处歪着。
到了二更天,见沈叔伦的小厮茂儿提着灯笼从厨房出来,她莲步一移,上前挡住他的去路问:“茂儿哥,老爷安歇下了吗?”
茂儿身子一趋,差点歪倒在她身上,嘻嘻道:“哟,荩儿姑娘啊,老爷还在书房看公文呢,看样子不到五更不会歇息的。”
说罢拢住她的袖子嗅了嗅,“姑娘熏的什么香,真好闻。”
“哪儿有什么香,想是帮姨奶娘打理花儿,沾上了些香气。”荩儿赶紧把袖子从他手中拽出来。
“姑娘真小气,无趣。还是胡儿姐姐好,前天遇上她,贴身的汗巾子还给了我一条呢。”茂儿斜了她一眼,把紫色雕须三层食盒放下,从腰里解下一条馨色松花汗巾子来,“姑娘看看这个。”
荩儿拿在手中借着月光瞧了瞧,一把扔在地上,道:“胡儿那里什么好的没有,偏用这个糊弄你,亏你还念她的好儿呢。”
茂儿也不捡,伸手在她手上蹭了一把:“姑娘可有好的给我瞧瞧。”
荩儿从腰间解下一条浅碧色点金线双面的来,“茂儿哥,这个如何?”
茂儿两眼发直地盯着这条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