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良不自主往他那觑一眼,挑衅道:“走啊,谁怕谁!”
石墙上方实际是一片高地,向也和曾有良从旁边的石阶拾级而上,曾有良在拐弯的垃圾桶顺便把烟熄灭。
说是比试,向也和曾有良并没有豪放到亮出刀枪,默契地寻到洗手间,一人一个站位。
向也拉开拉锁时旁边来了一个黄袍和尚,撩起僧袍的动作有点夸张,害人替他担心沾到液体。现代便器与古代衣衫的冲撞惹人侧目,但向也非礼勿视忍住了,失控的是那和尚。眼角余光只见他觑了向也一眼,慌慌张张又放下僧袍,系紧裤腰带要逃。向也这倒大方回视,和尚那熟悉的侧面电光火石砸中他的记忆。
向也利索解决完毕,提好裤子也跟出去。
“等等,你别走!”
那和尚闻言,奔得更快,僧袍如黄沙飞舞,螺旋行走在朱漆廊道与木门间。
向也脚下也不敢停,避开迎面游人与僧人,紧咬着黄袍身影。
其实院子黄袍诸多,要是那和尚混入其间站着不动,向也倒一时半会寻他不着,可这么狼奔豕突的,要不注意到也难。
“妙悔,哎——”似乎有人喊那和尚,他回头觑了一眼。
论地形向也没有妙悔熟悉,追他全凭脚力,后面跟出来视力只剩一半的曾有良可没那本事,哎哎呀呀追了两个拐角,在一片空院里踟蹰:哎,人呢?
人是没追上,反倒被人给赶上了。
有人跳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
这边向也跟着妙悔上了后山,原以为妙悔寻机升天,岂知是走投无路,累得扶着两个膝头喘大气,汗液在黄袍沁出一片深色,向也的黑色衬衫背后也绽开一大片暗花,但仍一把揪住妙悔的僧袍衣摆。
“你跑什么,心虚么?!”向也呵斥道,要放以前,他从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这位诗人继父说话。
妙悔回头盯着向也,还如大黄狗般喘气。
向也年富力强,早已缓过来,“什么眼神,不认识我了么?”
妙悔以袖揩汗,瘦削暗黄的脸上倒是残存诗人风骨,不见中年发福的油腻。
“小光……”
向也甩开他的衣摆,“没脸见我啦,跑那么快,咋不继续?”
“……”
妙悔端详他,“你长大了,我险些认不出你。”
向也立马拆台,“不见得吧,刚瞄我一眼就跑,怕不是每次噩梦里我都冤魂不散。”
妙悔不好意思摸摸光溜得同肤色一致的脑袋。
向也不客气指指他一身装扮,“你这是……真和尚?还叫……妙悔?悔什么呢?”
“都十来年了吧。”妙悔借机理理方才凌乱的僧袍,“你妈找到了么?”
“找到了。”
“……她还好么?”
“死了。”
妙悔的僧袍从他手里滑掉,诧异地盯着向也,怕他又是刚才那副玩世不恭的语气。
向也笑起,“骗你的。”
妙悔果然舒了一口气。
向也正色道:“是真的,k省的大地震……”
妙悔被耍了一遭,一时拿不准该用什么表情,或惶然又呆愣地对着他。
向也和妙悔不好回到庙里促膝长谈,就地找两块石头坐下,相隔竟也是在洗手间里那般距离。
再说向也也没打算与他长谈。
妙悔望着他,踌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