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是向也的朋友,我也不多说废话。”陶燕坤开始说,“一个理智清醒成年人说离家出走就一去不回,心里肯定是真有事了。离开前他留了一张纸条,吴妈——”
吴妈听命地把那张扎了盲文的纸放在茶几上,蒋天瑜和妙悔凑了上去,曾有良只稍微瞅一眼,便知与吴妈昨晚说的一致。
盲文底下还有一行汉字,是吴妈按陶燕坤翻译的写上去,字迹歪歪扭扭,远谈不上好看,看得出不常写字。
妙悔不由自主轻声念了一遍。
“下面一行是翻译,我让吴妈写的。”陶燕坤接着说,“我怀疑向也是找让他妈妈失踪的人算账去了。”
蒋天瑜和妙悔来之前,曾有良将自己所知道的部分巨细靡遗告诉了陶燕坤,只是谈及和向也干的好事时遮遮掩掩。
那时候陶燕坤一句话呛住了他,她说,我都“引狼入室”表诚意了,你还是不肯给我透底么。
曾有良在那一刹那,忽然明白了向也为什么碰上这个女人就想金盆洗手。
这世上怕是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如此淡然坦率地接纳向也年少轻狂的污点。她的接纳是正面而热烈的,不是虚与委蛇的试探或陷阱,就像一个海纳百川的拥抱,朝你张开双臂。
曾有良甚至说有点羡慕。
“所以,天瑜,我找你来是想知道你当初受人委托告诉他的事,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和他妈妈有关的吧。”
陶燕坤记起那天下午向也弄湿了她的衣领,脖子忽然感到丝丝凉意。
蒋天瑜轻轻嗯了一声。
陶燕坤往下,“还有大师——”
“妙悔。”中年男声打断。
“哦,妙悔大师——”
妙悔:“……”
“听说您是向也的爸爸,应该也知道他妈妈的事。大家把线索都都出来,合在一起没准能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妙悔踟蹰问出口:“你说的向也,就是小光吧。”
“……对,李春光。”
陶燕坤原来觉得向也一心一意对她,如今才察觉他的狡猾,包括她在内,所有人拿的都是一块拼图碎片,只有大家的拼一块,才能拼出一个完整的向也。
稍显安慰的是,她那块碎片比别人的大一些,也许还是最大的。
“李春光?”是曾有良那条声音,“哈哈哈,阿也以前叫李春光?这名字那么土,难怪他要改名,听起来太像李狗蛋了。”
妙悔和陶燕坤神情凝固。
“哈——”曾有良尴尬地笑,“开个玩笑,多好听啊,春光灿烂,桃花绽放。”
他的手机铃声及时救了他。
曾有良指指屏幕,“我先去接个电话,你们继续。”
“那个烂条子的。”
曾有良听到妙悔的提示,自己一看,果然是李星波。
陶燕坤听出点题外的意思,一个老秃驴,一个烂条子,这两位果真向也的爸爸错不了,可见向也埋汰人的功夫师出谁家。
她说:“接,开免提。”
曾有照做。
“喂,曾先生吗,我是李星波。我看到你给我打的电话,正好我也想打给你。”
曾有良忙说:“是我是我。您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有阿也的消息了?嗯,我是说小光,李春光。”
李星波那边静了片刻,曾有良险些以为信号出问题。
“那个……”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