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便一同与这作恶的周家上下死在血泊中,不用多久,便会被烈火灼烧彻底葬送在灰烬中,等待风卷云散。
她暗自忖度,并再度加深了如此想法。
于是乎,她那胭纸染红的唇瓣斜斜露出一丝狠戾与从容。
三国纷争,霸主谁与?
她一个弱女子,终究逃不过这被牵扯的命运。
那么,便冷眼瞧着,这天下,该是落入熟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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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密幽深。
苏让长身而立,面不改色地直视着浑身着夜行衣在晴天白日下愈发显得突兀的蒙面士。
眼看着日头愈烈,苏让鹰隼的眸色愈发危险了起来。
“越王殿下恕罪,小的们并无恶意,实属奉命而为。”五名蒙面士一人抱拳站出来,恭敬出声道。
苏让敛袖,负手往前轻踱了一步,“拦本王的路,又是奉熟人的命?”
众蒙面士见状,齐刷刷跪下,“恳求越王殿下莫要为难小的们。”
苏让紧抿的唇斜了斜,沉声喝道:“那便让会说话的过来!”
此刻林梢沙沙作响,一阵马蹄声碎穿林打叶而来。
来人一身靛蓝色劲装,白玉束冠,朗声笑着翻身下马。
几步稳稳地走上前拱手道:“越王殿下,数月未见,元汣甚是怀念殿下那为人称道的出众的琴技呢,不知可愿至府上小聚浅酌片刻?”
苏让冷下脸来,“安怀王言重了。琴技过人不敢当,本王还有要事。”
安怀王脸上笑意未减,又道:“话说回来,此乃元国境内,元汣倒是不知越王还有何要事?”
苏让对上安怀王含笑的眸子,面色紧绷,“安怀王意欲何解?”
安怀王拢起银色绣边的袖口,笑得闲适:“元汣以为,太子与林国公主大婚之日便未见殿下出席,又闻些杂碎道,殿下素喜狩猎,不曾想竟是于元国境内适逢殿下。”
日头愈盛,苏让眉头皱紧,他岂是不理解安怀王此话的威胁含义?只是眼下不知卓尔那边如何了,莫不是被迫着拜堂了?思及如此,他转身避开元汣的眼神,一言不发。
安怀王扬声笑着,随即踱至苏让面前,又道:“殿下,既是不愿屈尊道府上,劳烦殿下移驾回国罢。”
苏让闻言,再度对视他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面色肃冷。
“毕竟……前几日忽闻得苏越国君病重……”安怀王忽地放轻了声音,故作欲言又止状。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苏让掩在袖中的手紧了紧,“父君病重?”
安怀王眼角斜笑渐深,“殿下不会不曾知晓罢?也对,殿下消失这数月,自是不知……”话里的嘲讽意味颇深。
苏让面色波澜不惊,一切都如期进行,自然毋需惊讶。
安怀王见他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而今苏越国君早已颁诏,让太子监国。”
只见苏让微微侧过身,走近一步,面色沉静道:“多谢安怀王提醒,本王倒是未料到,王兄新婚燕尔……”
“哈哈。”安怀王像是听闻了极为好笑的话本禁不住笑出声,笑罢,蓦地肃然道:“毕竟儿女情长,终究抵不过家国社稷,越王殿下以为呢?”
见苏让不答言。安怀王又补充道:“况且太子妃一介女流,又是新妇,自会体谅自己的夫君,使他不为己身所羁绊。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苏让淡然启唇:“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