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罪魁祸首是他,那泠容的一切,我便要他好好偿还回来!”苏冲愤懑咬牙。
就在这时,凭澜快步越入司月殿内,“扑通”一声跪下。
“属下领命追寻了押着卓尔的士兵一路,确定她已入了钟罄殿底下暗藏的地牢内。”
苏冲心有愧意,忙出声唤道:“望榷。”
“属下在。”望榷于门外立了许久,闻声应道。
“引本公子同去。”苏冲抿唇,正要迈出门,却被苏让一手拦下:
“本王的人,自然由本王去救。”
苏冲一愣,“她……当真如此重要?五哥竟这般不顾自己性命?”
苏让面色凝重,眼中肃然。
“要知道,一旦被林懿发现你,她便知晓牢内之人……到时,我不知她会丧心病狂到何等地步……”苏冲紧紧皱眉,神色严峻。
见苏让压根不为所动,苏冲深深叹了口气,忙劝道:“让望榷随你去罢。”
“地牢及宫中地形他最为熟悉。”苏冲再次强调一遍。
苏让微微点了点头,便快速出了司月殿,迅疾的身影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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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下束发的发带,揣进袖中,卓尔蹑手蹑脚地出了栅门,紧接着又回过头看了看牢房内草垛上紧闭着眼显得脆弱至极的林懿。
来不及多想,卓尔忙提着裙摆平复了因心跳过快有些不稳的呼吸,又拢袖合手,一步一缓从容不迫状走在闪烁着零星点状的月光的通道上,上了阶,掩袖轻咳了几声,顺势遮住了脸。
门外的两名守卫因着方才的惊惧开了小差,哪里顾得上什么,忙跪下齐声道:“属下恭送公主。”
卓尔微微舒缓了口气,又轻咳了几声便合袖走远了。
走在这条有着阴瑟瑟透着凉风的夜路上,卓尔心中有些恍然,她不自觉停下脚步,环顾着四周。
前头除了无尽的长廊,后头便是通往那处隐蔽至极的牢房,左右两旁尽是风扫过时“沙沙”的树叶声响。明明是深秋了,这处的树林树叶却如此茂密,形似盛夏时节才能生长的样式。
她抬头,因为树木甚高,甚至已经彻底掩盖了头顶的月,只有些许昏暗到恐怖的微光铺就在这地。
不管了,她长长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向前头的小路。
身后因着夜风搅扰,更多了几分不确定,她咬牙,加快了步子。
脚下步子越来越快,卓尔的呼吸也愈发不稳起来。
这条路……未免长得过分。
她猛地回想起之前被押解过来时,好像……走的并不是这条路……为何……通道出来却是变了另外一条?
难道……这路盲也是可以传递的?元汣是个找不着路的,怎的她这回……
心中于此时懊悔几分,卓尔只得装着半分对老天爷的信任勉强前行着。
不知过了多久,卓尔额上已是布了些汗,四周逐渐开阔,路也宽阔了些,她顺着路口往远处望了去。
远处一个小池塘,映射着天上皎皎月光,影影绰绰顺着风卷着几圈涟漪,倒也明亮夺目得紧。
拧了拧袖子,卓尔快步走向那个小池塘。
抚了抚披散在肩的长发,卓尔伸手捞了些混着不知何处裹挟来的花香的清水一点点拭去了脸上布满的黏腻色泽,又缓缓扣腕绕指拂去长发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