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新王登基在即,诸位大臣,今日晨议便到此为止罢。”苏冲转身,朗声道。
众人拱袖执玉杼,齐应:“诺。”
殿中央立着的苏让面色沉静,不匆不忙地迈步下阶,兀自离开。
途经槲仙居。
苏让目光如炬,盯着那三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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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冲追出门时,便瞧不见苏让踪影,不觉惑然。
待他徒步回到司月殿时,望榷疾步迎了上来,禀告:“公子,属下方才在槲仙居听闻白依乐人同安怀王所说的话,便急急赶了回来。”
“何事?”苏冲眉目一凛。
“白依乐人原来一直是奉着安怀王之命潜藏在苏重身边的细作。只是废太子苏重一直以来亦同安怀王有所交涉,而今,苏重被锁入牢中,白依却在为他向安怀王求情。”望榷一边说着,脸上严峻之色愈发明显。
苏冲摆手,“糟了,难怪五哥走得如此急,莫不是此时已然到了槲仙居,要应那安怀王之请?”
“属下方才没瞧见凭澜,自是无从得知越王的下落。”望榷为难地摇了摇头。
苏冲刚欲踱出门的脚步忽顿,“等等,你方才说的是,白依虽为元汣的细作,却在为苏重求情?”
望榷点头。
苏冲脸上的表情微妙的变了变,“你可留心安怀王回应的话了?”
望榷仔细回忆了一下,眼中掠过几丝异样,忙道:“白依先前早被安怀王发现了她爱上苏重的私情,如今林懿沦落囚牢。白依业已失去了作用,成了一枚弃子,便自愿领死替苏重求情。”
苏冲怃然,“原来如此。”
望榷见他脸色舒缓,疑惑道:“公子,我们还需赶赴槲仙居么?”
苏冲摆袖,摇首,“不必。”之后便迈步进了司月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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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殿下,既是到了这地,便进来罢。”允嬅领了自家王上的吩咐快步走到了槲仙居前,果不其然,瞧见了犹疑未定迟迟不曾移步的苏让。
苏让眉目沉静,随着允嬅带着路,头一回进了这曾被宫锁多日的槲仙居。
院中那亩开辟的池子还在潺潺冒着水花,激荡起清灵的声响,窗边的芭蕉叶懒懒垂下,倒是平添几分闲适。
到了那处供客小坐的厅堂,苏让便瞧见元汣正摆弄着茶具,茶具边上镂空华雅的柜面呈放着一把样式材质都上好的古琴。
“王上,越王殿下来了……”允嬅拢袖,轻声禀道。
元汣缓缓搁下手中专为舀茶叶的那柄成色莹润剔透的玉匙,拂袖斜倚一旁,幽幽然侧过头朝他弯唇道:“殿下,久违。”
苏让伫立在原地,面部紧绷,不作回答。
元汣眉目中笑意更甚,“殿下既是赴约而来,何不小坐于此,酌茶抚琴,闲适自在。”
见苏让眉目冷峻,却不为所动,元汣佯装扶额轻叹道:“殿下这是怪罪元汣招待不周?”
随后,苏让不作声色地走近倚在软垫上的元汣面前,悠悠然道:“今日本王来,并非同安怀王论及周到不周到。”
“哦?”元汣微微挑眉,淡笑:“愿闻其详。”
“本王今日想谈谈安怀王来苏越的初衷。”
闻言,元汣煞有其事坐直了身子。
苏让拂袖,坐在他对面,“难不成,医术名誉三域的安怀王来苏越,另有所图?”语气稍顿,苏让目光逼人,又道:“比如……找找元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