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就没有看她,安娜哀怨地垂下眸子,弹起了致爱丽丝。
朱利安坐在一边,拿起画笔,他望一眼林歇,又低下头去,画两笔又再望一眼林歇。
林歇被围在中间,像是被盛在玫瑰花丛中的小王子。
纪桁站在远处,就像是被这个圈子挤了出去。纪桁对这样的结果很是不满他忍不住快步走上了前。
“巴奈特?你怎么站在那里?”林歇这才略带惊讶地出了声。
他看出了纪桁的不对劲。
男主角突然变得畏惧他了。真奇怪,他又没有展露出自己凶恶的一面。更何况身为男主角,头上顶着光环,又怎么会畏惧别人呢?难道不应该是越挫越勇吗?
“亚岱尔……”纪桁的声音沙哑,他的目光不敢与林歇相对,他别开目光,匆匆一扫周围,于是胡乱一指旁边的沙滩椅:“我去那里坐着。”
“好啊。”林歇微微闭上眼:“安娜弹起钢琴真不错啊,你也好好欣赏一下啊。”
安娜面带欣喜地看向了纪桁,但却招来了纪桁冷漠的瞪视,安娜满心的莫名其妙,心下沮丧不已,立刻就放弃了再对纪桁示好的打算。
安娜转过头去,开始对着林歇笑靥如花。
纪桁更不爽了。
他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重播着梦境里的内容。
亚岱尔的一双白胳膊……
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还有他的亲吻,他的低语,他的呻吟……
纪桁脸色一会儿铁青一会儿潮红,他夹紧了双腿,竭力避免着让别人发现他的窘境。
在梦境里的亚岱尔对他百般依赖,亲昵万分。但这一刻的亚岱尔,沉醉于安娜的钢琴乐之中,再没有一点目光分给他。
纪桁不断回想起梦境的内容,渐渐从羞耻恐惧转变为了兴奋和欣喜,但当他再看向现实中的亚岱尔,纪桁那颗心又立刻堕入了冰窖。这么一番上上下下,冷热交替……
纪桁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这简直就是一场酷刑!
“您怎么了?”他的跟班小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面带忧色,还递了一杯冰冻后的白兰地给他。
纪桁接过来,仰头一口喝下。
冰凉的液体缓解了内心的燥热,但纪桁比谁都清楚,这只是一时的缓解。
他完了……他真的完了。在压制过后,他对亚岱尔的渴望更浓烈了,只是它们深深地被压抑在心底,就等着有朝一日全部喷发出来。
纪桁的额发被汗水打湿了,他转头看着一旁的小弟,喘了口气,低声问:“如果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产生了欲望,他是不是gay?”
青年愣了愣:“不,不一定……男人嘛,只服从于自己的欲望,也许男女都能挑动他的欲望呢?”
纪桁松了口气。
但他心底隐隐又觉得,他想要从亚岱尔身上获得的,似乎并不仅仅是满足自己的欲望。
可这时候已经不容他细想了。
安娜的钢琴声戛然而止。
海滩上安静极了。
他们突然一致地做了一个很傻的动作,他们抬起了头,看向了空中。
在看什么?
纪桁跟着抬起头,才发现有一架直升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螺旋桨转动的巨大噪音神快填满了耳朵。
直升机落地了。
它的门被人从内打开,一个黑人驾驶员走了下来,他立在了直升机的旁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