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洱没挪开目光,仰望着在ps之下,面上没有半点瑕疵的聂铠的脸。
白,白得不像是记忆中那个少年。
肖洱其实没打算瞒着聂铠自己还活着的消息。
事实上,在美国,自她从汤姆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体有明确好转并且以后会恢复得像正常人一样的那天开始。
她就给聂铠打了电话。
可是,是个空号。
能记得的号码就那么几个,她又打给阮唐。
她还活着,阮唐又惊又喜,在电话那头狠狠哭了一通。
最后,抽抽搭搭地回答她,那件事以后,聂铠就走了。
走了?
嗯,退学了。谁都联系不到他,大概是专心致志做明星去了。
肖洱沉默,阮唐接着说:“要不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
“不用了。”
阮唐咬咬唇,想起事发当天聂铠的反应,说:“他可能……”
他可能也不太好。
只是后来陪着他的一直是陶婉,阮唐不想提起这个女人。
“他唱歌决赛的那天,最后上去送花的女孩子,是不是陶婉。”
阮唐没料到肖洱这么问,支支吾吾说:“是吧……可是……”
可是半天,也没有后文。
这就是了,肖洱没再多说,再寒暄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出了事,活要见人死该见尸。
可他还真的一转头,就能继续过自己的人生啊。
肖洱的行李到了,她默默低下头,搬下箱子。
滚轮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肖洱没有再回头。
(北京)
陶婉打开房门,外头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手里提了一只箱子。
女人看了陶婉一眼,没打招呼,直接对身边的男人说:“陆医生,请进。聂铠在里头,把自己锁了两天了。”
她是聂铠的经纪人,今天的早些时候接到陶婉的来电,说聂铠的情绪又不对劲了。
陆医生问:“他怎么会这样?”
陶婉咬着唇,说:“也没……没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陶婉声音低下去:“他看见一段视频。”
她说:“一个娱记上传到微博上的视频,是……去年他在那艘船上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