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清了。”
话音刚落,倩影就消失在了晃悠悠的车帘处。隔着车壁,林鸾听见外头客气的寒暄声,腹中百感交集,恍惚间回想起那日红梅树下明艳而又高傲的女子,心头有些酸涩,又有些窃喜。
世间纵有七情六欲,唯情爱二字最是叫人不能自已。落花有意却又怎抵那流水无情,比起程合馨,她又是何等幸运。
“姑母保重,恕合馨只能送到这里了,这接下来的路,您可一定要担心。”
车轱辘重新转动,小银铃低低唱起歌谣,向着城外驶去。
清冽空气闯入车厢内,林鸾深深吸上一口,将言澈的手裹进自己掌心,就像他平时待她那样,越攥越紧,用自己的体温替他驱走些许寒意。
长夜漫漫,前途未卜,在黎明到来前,她自当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三种颜色……突然想起了高中时看得的一首诗,
出自叶芝的《偷走的孩子》
走吧,人间的孩子,
与一个精灵手拉着手,
向着荒野与河流,
这个世界哭声太多,
你不懂。
唉,有钱可以为所欲为,没钱就只能瞎感慨了。
☆、枕戈待
冷月如霜,山林无声。
小苍山木屋里,幽冷清辉流淌在木床边,少年兀自沉沉昏睡,浑然不知窗外寒风霜降。面容如玉雕,像是心灵手巧的工匠精心雕琢出的隽秀曲线,只是独少了那一份张扬狷狂的生机。
满室漆黑间,林鸾坐在他身旁,一双发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双手发颤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将脸埋在他手心蹭了又蹭,想要寻出曾经的温暖。
夜已深,外头忽而下起小雨,偶有几滴被斜风吹入窗中,落在她脸上,惊起一身毛栗子。薛伯伯的话语犹如咒魇,同这冷雨一道敲在她心头,叫她不安。
“唉,这小子身上的毒啊,原本拔起来不难,可就因他不省心!中毒后还强自运功动武,致使毒火攻心。小老儿我拼尽毕生医道,虽除尽了经络血液中的余毒,但最后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这小子自己的造化了。”
水意沁出,顺着脸颊凉凉落下。林鸾忽觉浑身无力,将脑袋懒懒搭在他肩旁,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比哭还难看。好在他现在看不到,不然定要揪着她这点好好嘲笑一番。
“言澈你大爷的,又诓我!出发前信誓旦旦地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定不会出纰漏,哼,结果呢?这就是你说的‘安排妥当’?”
林鸾吸了吸鼻子,顺着他眉毛的方向轻手拂去:“你知道吗,你现在这狼狈模样啊,比那姓赵的混账还要丑!”
“小时候你就爱跟着我,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想甩也甩不掉,就跟那狗皮膏药一样粘人,还口出狂言说要跟一辈子。君子一诺千金,怎么?一辈子那么长,这才到哪?你怎么就不跟了呢?”
“你不会有事的,对吗?”
双眼越加模糊,像是笼上了一层薄雾,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眉眼。林鸾抬手胡乱抹了把眼角,想要将水意擦拭干净,可又不知为何,滚热泪珠越擦越多,最后竟成了决堤之势。低低呜咽声埋在他冰凉的手掌心,混杂着窗外的凄风苦雨,叫人分辨不清。
晨光微熹,雨色褪去,第一声鸟鸣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