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拉开大门,阿蓝抱着鱼形大灯罩站在门外,耳朵肩膀夹着手机,确实很蠢的样子,“行李很多,过来帮忙!”
帮忙?帮你妹啊!
朵拉抬脚踢上门,转身就往屋里跑。
“拉拉!”阿蓝,不,脚快,一步上去抵住门板,跟着闪进客厅。等他放下灯罩追过来,卧室门已经被朵拉大力甩上了。
“拉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朵拉伏在床上,拿枕头按住耳朵,拒绝收听。
“拉拉……”阿蓝转了转门把手,门并没锁,“我进来了啊……”
朵拉把枕头压得更紧。阿蓝几步跨到她床边,刚按上她肩膀,便被她一扭身躲开,“别碰我!”
阿蓝扎手扎脚站了会儿,捡起她扔在床头还亮着屏幕的手机,翻了一遍通话记录。
有国航和东航的客服热线,有shadi,有潜水俱乐部,甚至还有王嘉伟。一连串的号码连成一条悲伤绝望的心路。
“拉拉,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吓着你……”阿蓝讷讷地解释,“我东西都收拾完了,闲着也是闲着,就提前去了开罗,发现大韩航空有一班飞机还有座位,就改了从首尔中转……
“按计划到北京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从首尔起飞了,怕你担心,就定了个定时短信给你……
“首尔过来只要四十分钟,我觉得你出发去机场之前我应该能到家……就没通知你,想给你个惊喜……
“那个雪花石灯罩,幸亏你没带,死沉死沉的,还差点碰碎了……”
“我带了很多香料,待会用藏茴香给你做中东意大利面好不好……”
“我还约了4s店,明天你陪我去试驾吧……”
阿蓝的话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没有底气。
“拉拉,别生气,我没跑,我回来了……
朵拉一动不动,充耳不闻。
“拉拉,”阿蓝咳嗽一声,“你待会再生气,先给我找点双氧水行吗?我在飞机上刮胡子拉了道口子,伤口好像有点发炎……”
朵拉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床上去看他的脸。
才刮过的下巴光溜溜的,别说伤口,连根胡茬都没有。
“你——”朵拉反应过来,一声怒喝刚起了个头,人就被他一把揽过去,聪明伶俐地封住了嘴。
在她面前阿蓝一向老实,而老实人一旦抖起机灵那必须所向披靡,比如偷偷提前的航班,比如拿捏精准的苦肉计。阿蓝一招得手,势如破竹,稳准凌厉的吮吻很快把朵拉修理得找不到北,可他又极有自知之明,一俟她满腔悲愤放弃挣扎,立刻小心翼翼陪起笑脸,“不生气了吧?”
蔫着声怯生生的小模样,就好像把她牢牢压在床上那男人不是他似的……
朵拉没脾气了,干瞪眼半天,色厉内荏地警告他,“再有下次,我剁你鲸鱼鳍啊!”
阿蓝笑起来,低头轻吻她颊边湿漉漉的痕迹,“不会了,拉拉,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他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她。
一下午紧绷到刺痛的心松懈下来,朵拉只觉得浑身酸软,双臂松松挂在他肩上,任他把无数绵密纤碎的亲吻从眉心一路撒落到颈间。那碰触既柔且暖,拂过肌肤就像hurghada岸边被阳光晒了整天的海水,朵拉不由自主闭上眼睛,本能地往他身上偎得更紧。
忽然间细吻骤停,她感觉到他往后退了一分。
“怎么了……”她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