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单蠢!”
“我、我——”
“我父母没有去世,亲友们也没有不要我。我是——”
慕辞垂下头,抬手捂住双眼。他不想哭,也不能哭。可他又太难受了,眼睛一阵阵泛酸。何叔说他心事重,他是对的。他有太多心事,可惜无从说起。
陆云铮说他初到小云村,是个五六岁的小不点。他错了。那时他已经八岁了,只是瘦弱的像个五六岁的孩子。
陆云铮说他父母意外去世、亲友无意收养。他错了。那时,他父母健在。只是工作都很忙,根本没有时间陪他。他太想念他们了,就偷偷跑去他们工作的地方。结果半路上错了车,被人贩子卖到了小云村。
他是被卖到小云村的,初到那里,对周围的一切都惶恐、害怕。他不敢说话,更遑论说出真相。买下他的人叫云来福,村里的木匠。他请了村里唯一的识字先生给他取了名——云辞。辞旧迎新之意。
从此之后,他就是云辞了。
至于他的从前,连他自己都忘了。
慕辞摇摇头,甩去那些肮脏的记忆,推他下床:“去睡吧。我累了。”
陆云铮不想走,但见他神色疲倦,也舍不得扰他休息。他点点头,给他盖好被子,就动身往外走。才出了房门,他脸上的温柔全然褪去,眼里集聚层层的冰冷。
慕辞是容易心软的,即使他冷若冰霜,但内心深处依然温软。
真好!心软的人,总是好收拾的。
陆云铮如此想着,美滋滋去客房了。
慕辞在他离开后,再次锁上了房门。他没有睡觉,而是脱下睡袍,换上了衣服。他穿着灰色毛衣,外罩一件黑色大衣,然后穿着一条黑色长裤。他收拾好自己,从抽屉的深处找出一瓶药,装进了大衣口袋。
凌晨12点,他出了别墅,没有惊动任何人。
慕辞开车去了市中心医院,进了周睿安的病房。
值班的女护士刚给周睿安做了检查,见他到来,很是惊讶:“慕先生?”
慕辞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小声道:“我不放心,过来瞧瞧。你先忙吧,这里我照看着。”
女护士再次惊讶了,关于慕辞,她也多少了解。知道他是伤者的上司,可这年头,上司都这么体恤员工吗?半夜不睡觉,亲自过来照看?难道是——
女护士还没来得及深思其中的奥秘,就被慕辞出声打断。俊朗的男人温柔一笑,声音低沉好听:“请帮我送杯温水过来。”
女护士被那笑容和声音迷惑,连连点头:“哦。好的。”说着,就匆匆出了病房。
慕辞见她离开,就坐到沙发上等待。因为这间是病房,所以,住宿条件不属于五星级宾馆。这也是他肯大半夜到医院来的原因。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一个没有陆云铮存在的环境,如此就好了。
三分钟后,女护士端来了热水。
慕辞接过热水,道了谢,目送女护士离去。他并不渴,就是抱着热水杯发呆。脑袋很乱,心里很慌,总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
时间滴滴答答地流逝,他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坐了半夜。等他倦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