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不是绅士,而且那家伙也不配我的绅士。”顾含彰脾气又上来了,语气也森森的:“陆云铮,作为朋友,我也不瞒你。慕辞去找程信,不用想也知道是遗产,但遗产的事基本快要落定了,如果他想要程信帮他,你猜他会怎么做?”
陆云铮听出他话中深意,眉头紧皱,低声喝问:“什么意思?别卖关头!”
顾含彰笑得像只狐狸,缓缓回道:“他啊,犯贱、犯骚了呗,脱了衣裳想要色、诱程信,结果呢,被人赶出来了。天知道他是不是那时候就气得快要昏——”
“别说了!嘴巴放干净点!”
“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跟慕辞当面对质。”
“够了!别说了!”
陆云铮大喝一声,挂断了电话。他气得心火虚妄,烧得整个人眼睛发红。他不是不信顾含彰,以慕辞的为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爬上程信的床并不是什么大事。他只是不敢相信,他宁愿舍着身体去求程信,也不愿意来求他。
枉他一腔赤诚,在他眼里,连个谋他遗产的律师也比不上。
这太寒他心了!
陆云铮气得起身往外走,大步迈得铿锵作响,吵得床上的人眉头皱了皱,缓缓睁开了眼睛。
慕辞抬头望着熟悉的白色天花板,鼻间嗅着浓浓的消毒水味,知道自己又回了医院。他神情呆呆的,漠然的眼睛显得有些空洞。
他就这样怔怔看了好久,久到护士来查房,拔掉了他的针管,久到陆云铮提着热腾腾的米粥走进房。
“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慕辞眼皮没抬,漠然地问:“周睿安呢?”
陆云铮把食盒打开,将米粥分到瓷碗中,敷衍一句:“不知道。”
“真不知道?”
“嗯。”
“那手机借我用用,我给他打电话。”
陆云铮端着米粥坐到床前,一边举勺喂他,一边语气冷硬坚决:“阿辞,我在这里,你最好不要喊别的男人。”
慕辞扭开头,不去喝粥,也不去看他,只一个劲儿重复:“我要见周睿安,我要见他。”
陆云铮把勺子放回碗里,搁在一边的桌子上。他腾出了手,捧着慕辞的脸,努力露出温柔的笑:“阿辞,你不想吃?是不饿?”
“我要见周睿安!让我见他!”
“你不想见我吗?”
“我不想。一点也不想。”
“好。”陆云铮嘴角漾开一抹温柔的笑,忽然拿过枕头盖住他的脸,而自己猛地压在他,手指窜进他的衣服内。
触手冰凉滑腻,感觉很好。
慕辞感觉就不好了,一股子寒气从后脊背蔓延开来。他掩在枕头下,看不分明,情绪涌动,轻声问:“你错哪里了?”
他错哪里了?
慕辞也在问自己,绞尽脑汁地思考错在何处。他错在不该上那辆计程车,或者不该认识云铮,又或者不该离开他?
他思考一切悲剧的源头,发现自己一步错,步步错。他的人生已经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