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惨然,含含糊糊地唤:“爹爹。”
官家蓦地长叹了一声,以袖半掩面,咳嗽了好几声,遂是一甩手,毫不容情:“来人,送小公主回钟念宫。”
小公主顿时尖着嗓门,呼喊:“爹爹、爹爹——”
官家却是一改寻常的慈眉善目,即便女儿哭得可怜至极,面上不再有动容之色。
淡漠的神态,即便没流露出任何表情,也给人一种……
天子发威,如雷霆震怒。
郁容刚打消的敬畏,瞬间回归。
有些怕怕的。
忍不住撇开视线,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盘子的脸庞上。
遂是微怔,终于意识到了,是什么回事。
似乎……
官家对小公主发怒,是因为盘子哮病发作一事?
盘子患哮病其情可怜,但这一回的发作,也不能全怪到小公主头上吧?
不对。
郁容察觉到盘子的神情不对劲。
渐渐体味到了一丝微妙。
差点忘了,聂家再如何看着和谐温馨,却是皇家啊。
郁容不由得头皮发麻,他素来好奇心偏重,但同时又挺怕麻烦的。
如今,现场撞破了宫闱阴私,会不会……
一瞬间,脑海里上演了一出《金枝欲孽》。
眼前这是现场版的宫斗?
感觉挺诡异的。
小公主应该还不满六岁吧,就会耍心机害她亲哥哥吗?图啥?
不得而知。
郁容也只是估摸着官家的态度,胡乱猜想的。
反正,小公主再如何不情不愿,还是被强行送回了宫。
官家周身的气温,慢慢回升,对着盘子嘘寒问暖。
眼见天要黑了,国医大人就跟影视剧里的警察一样,终于姗姗来迟了。
竟然是金九针周防御。
好些日子没见,郁容有些惊喜。
却不是寒暄的时候。
周防御给盘子进行了复查,最终松口说了没事,就手重新写了两个方子,便是功成身退。
郁容作为嗣王府的半个主人,抢了管事的活,主动要求送国医大人出门。
“刚是你救治的大皇子殿下?”周防御问。
郁容忙颔首应是,以为这位老国手会有什么额外的嘱咐,不想对方只是“嗯”了一声,啥也不说,转身上了马车。
一脸懵逼。
数日不见,防御大人傲娇了。
“小郁大人。”
突来的一声唤,吓得暗自吐槽的某人心跳漏了一拍。
心虚。
郁容带着完美的笑容:“可是防御大人有何指示?”
喊他的,是防御大人的小厮。
小厮双手奉上一块灰扑扑的牙牌:“老爷着令小的将此物亲自送到小郁大人的手上。”
啥玩意?
郁容莫名,但见对方没有说明的意思,唯有微笑自然地接过牙牌:“劳你奔波了。”
小厮大人连呼不敢,作了个礼便告辞了。
郁容拿着牙牌,翻来覆去地看,一面印着太医署的全称,一面是一个大大的“阴”字,底下有个“金廿九”的字样。
“此为阴令金牌。”聂昕之作了说明。
郁容囧了,忒玄幻了,有听没有懂。
聂昕之又说:“是为太医署准入令牌。”
郁容微讶,遂感到一阵压力:“我好像算在医官院的吧?”
但凡职能相近,有重叠,或是关系密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