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我也是跟苏家犯冲。来这第一次遭罪坐大牢,真是莫名其妙,牵涉到他家那些乱七八糟的势力……还有当初英王殿下的事,我听说跟苏家也掰扯不清?那个杜离,姓苏的不敢正面怼兄长,就暗搓搓地捣鬼。”
他气急:“这家人简直是毒瘤,兄长你怎么抄这个乱党、抄那个贪官的,就漏了他们家?”
人都是有脾气的好罢。
郁容细数自个儿遭遇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尽管不是苏家正面做了什么,但千丝万缕,总是跟他家扯上关系。
比如遇到的人贩子,地方那些不作为、更甚者狼狈为奸的胥吏,所依靠的势力,投靠的也是苏家。
真真毒瘤!
聂昕之静静地等待郁容说完了,遂淡淡出声:“明天就去抄了。”
说罢还想继续吐槽的郁容,惊讶地瞪大眼:“诶?”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在沉迷双十一吗?
多谢散步的蜗牛sissi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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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来着,“天凉苏破”麽?!
前一刻的愤慨瞬时变成了囧然,郁容默了默,盯着男人严肃的面容,端详了半晌,眼神微妙。
一时之气过去了,心情渐渐平复,其语气便弱了:“抄家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事儿。兄长要不考虑清楚?苏氏的势力……”
话语微顿,他没好直言,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到底天下人皆知,不光苏枢密使是你的亲大舅,苏家更是太皇太后娘娘的娘家。”
问题是人太皇太后老人家还健在,虽然已经神志不清了。
要不是有这般大靠山,苏家能蹦跶的这么欢吗?
故此,郁容并非帮着苏家说好话,是怕兄长别真是一个冲动……
霸总的人设太傻叉了。
聂昕之当然不是傻叉,耐心地听着对方说完,简短作了解释:“布局多年,已至收官,此次行刺,正适合作个引子。”
郁容愣了愣,遂轻咳了咳。
好罢,当兄长跟他一样不懂谋术呢?
转而他惊奇道:“原来兄长早就盯上了苏家了?”
聂昕之没否认,道:“苏家交游广泛,三公六曹皆有济援,汲引者众,已成朋党,其势之大,有裂土分茅之态,先皇在世时,便已容他不下。”
郁容恍悟,不自觉地追问:“那苏家怎么到现在还……”
聂昕之语气淡淡,只说了一句:“先皇是孝子。”
顾忌到年事渐高的太皇太后,辅政的英王又与苏家牵连颇深,先皇最终没有大动苏家。
郁容理了理思路,大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先皇驾崩,当今圣人还是个半大的毛孩子,加之外有北戎之危,不暂时借靠苏家——其实主要是英王的势力——怕是皇位更不容易坐稳了。
官家只能隐忍不发,待亲政揽权,驱逐外患,再慢慢布局,一点点斩去苏家盘根错节的势力。
若不是英王倒了,苏家的好日子怕也不会就此到头。
想通了,郁容不由轻叹了声:“官家也是难做。”遂是疑问,“英王殿下为何对苏家这般的另眼相待?”
聂昕之漫声道:“许是愧疚罢。”
有八卦!
郁容一时抛开复杂绕脑的朝堂纷争,好奇得心里痒痒,便心虚地压低嗓门,忍不住问:“为甚愧疚?”
聂昕之但有所知的,绝不对他家容儿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