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飞蛾争先恐后向车前撞,谭大皱了眉,关掉大灯,只余小灯转出山路,进了高速便开始飞奔。
这条高速从淮山市通向洋海,规划极差,岔路枝干较多,连摄像头都装不好。谭大开了一天的车,时间久了头脑疲累,他空出一只手,打开旁边的保湿箱,从里面夹出雪茄。
……
圣女又问鬼王无毒曰:地狱何在?
无毒答曰:三海之内,是大地狱,其数百千,各各差别。所谓大者,具有十八。次有五百,苦毒无量。次有千百,亦无量苦。
……
前方高速分出条岔道,岔道斜缓向下,尽头有条小河,河上有昏暗蓝光,在如此静谧的夜色里,闪烁诡异华芒。谭大眼神极佳,扫一眼便看到,那蓝光源自桌上的一盏灯,灯旁是层层堆起的薄膜,后面有个昏睡的大爷。
一脚油门踩了刹车,谭大随意将车停在路边,拉开车门走下,抬手揉揉肩膀。
他掏出火柴,将雪茄点起,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
刚出来的烟雾淡如青烟,无甚姿色,烟头火圈渐盛,抖落一拢薄灰。
谭大沿着斜坡向下走,到了大爷面前,敲敲桌子,哑声道:“贴膜。”
大爷本就半睡半醒,被这声音惊醒,向后一撞,再睁眼镇定两秒,才看清眼前的人。
眼前这人身形不算魁梧,一张脸却生的方正,高低眉下有副棕黑墨镜,鼻梁如脊从眼间升起,又贯入唇峰,耳大如垂,直指向口。
夜半三更,四周无人,大爷下意识握紧腰包:“你要……干什么?”
谭大敲敲桌子,轻笑一声:“贴膜。”
大爷忐忑吐息:“手机……先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要别的货。”
谭大没掏手机,笑容更深。
“什么……别的货?”
大爷眼神乱飘,目光不自觉向桌下滚,后背却努力向后,牢牢黏着椅背:“你在说什么?”
“你这里,只能贴膜?”
谭大笑笑,将雪茄放下,从袋里摸出手套,一根根往指上戴:“你岁数大了,记性不好,我可以代劳。”
他把手套都戴好,大爷睁眼看着,话都说不利索:“卡也有……都在桌下,哪的卡……都有。”
“我自己拿?”
“我……我来。”
大爷慌忙把手插进桌下开锁,把纸盒抱出。那纸盒破破烂烂,里面胡乱散着话卡,大的小的应有尽有,谭大在里面找出几张,向袋里一扔,又掏出几张大钞,拍在桌上:“天晚了,早些回家。”
大爷刚哆嗦应了个好,背后突然有跑步声,从远及进而来,附带连声大骂:“特么的那大车是不是你的?你有病吧脑子进水了?!这特么是高速!我一路油门冲过来,要不是刹车及时,就特么要见阎王——”
声音戛然而止。
刘鹏家在洋海,工作却在淮山,他已经一周没有回家,好不容易下班早,连忙一路往家赶,谁知行到半路,眼前突然横出辆车,若不是他驾龄久,开的车性能也好,小命肯定交待在这儿。
他气不过,下车看岔道下有人,立即冲过去要讨个公道,谁知刚跑到底,面前那人突然转身,拦住他胳膊,一叠钞票塞进他手:“对不住兄弟,我着急去办事,这钱就当赔罪。”
刘鹏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这人和他对吼,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