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来的人是他又毫不留情地收回,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施舍。
“小穆。”开口叫出这个很多年没叫过的名字,严天华终于得以细细打量严穆。
身体残破如枯叶,他究竟造了什么孽,把他才二十八岁的儿子祸害成如今这副模样。
这些年来严穆一直在同叶娟作对,同严家作对,叶娟不止一次地给他吹耳边风,说严穆越来越过分,又搅黄了她和什么什么公司的合作,为了安叶娟的心,也为了让严穆认识到错误,严天华默许了叶娟拿着他的资源给严穆使绊子。
严天华觉得严穆是不懂事,他还年轻,挫折能磨平他的棱角,困难能令他学乖。
可现实打了他狠狠的一巴掌,错的不是严穆,而是他。
他以为叶娟和严穆较劲都是严穆的问题,他真的相信了严穆还在严家的时候叶娟会对三个孩子一视同仁,结果她拿着他的钱雇凶杀他的儿子。
他是有多糊涂,当年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把严穆的妈妈逼到抑郁症跳楼。
落到如今妻离子散的下场严天华怨不得别人,他只悔恨自己没有早点认清叶娟,不然至少严穆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小穆,是爸爸对不起你。”严天华声音哽咽,他是真心在道歉,想祈求严穆的原谅。
严穆盯着点滴管中不断流进自己身体里的液体,恍若未闻。
半晌,他笑了:“严天华,你还是别叫的这么亲近,从十八岁起,我同你同严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每一处崩溃都是从一个小裂缝开始的,当年严天华背叛了妈妈,选择与妈妈离婚,后来妈妈重度抑郁症一度轻生,他跪在他面前求,他又做了什么。
二十年的恩怨已经足够父子反目成仇,现在严天华一厢情愿地想要修补,他有什么义务用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陪他一笑泯恩仇?
严穆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尖锐的疼痛让他顾不得手背上的针头,点滴架哗啦一声被他扯倒,青筋暴起的手将他胸口的衣服揪成一团,下面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整个人都在抖。
“小穆!”严天华扶住他的肩膀,“小穆你别吓爸爸!”
“医生呢!”严天华急忙让走廊里的值班护士去叫医生,他则不知所措地回到病房里,看严穆因为呼吸不畅开始剧烈咳嗽,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水,端到严穆面前。
医生接到护士的通知很快赶来了,看见一片狼藉的病房和咳得停不下来的严穆吓了一跳。
病人现在身上多处骨折,肋骨都没完全长好,咳成这样得多疼啊,而旁边自称是病人父亲的人看到这一幕居然想着倒水,不该先让病人躺平吗?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严天华看到严穆渐渐止了咳,担忧地问道。
严穆的主治医生将严天华上下端量一番,认出他之前来的那次好像就引起过病人情绪况稳定,即使医生离开病房里又只剩下父子二人严天华也不再敢冒然靠近了,“我知道你生爸爸的气,但你听话,先回家,爸爸会请最好的私人医生把你的身体调养好。然后严家的产业你喜欢什么就挑什么,都不喜欢爸爸给你出资让你做喜欢的事。”
“然后我死了都是你和你儿子的?”严穆笑得讥讽,“我现在这样你觉得可能养的好